看着他这简直是无理取闹的模样,岳氏当真是气笑了。
便是山里的盗匪,他们抢人钱财时,也不会这样理直气壮得可笑吧?
岳氏身边侍奉的嬷嬷也极生气:“侯爷这番话,当真是伤透了夫人的心了。”
岳氏却并不在意:“同他伤心,那还不知得伤多少次心。无妨,不去在意就是了。”
又笑起来:“他如今急得跳墙跳成这样,也是的确生气。是没法子了,才这般狗急跳墙的。”
想想昨儿,再想想今儿,岳氏只觉浑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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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得不到丝毫好处,章家自然不愿再同顾家结这个亲。
左右如今理由也是现成的,正好趁着如今流言四起时,借机退了亲事,往后,他们家四郎照样再得贤妇。
可章敬遥却不肯。
回去后,哭着跪在自己祖母和父母跟前相求。
“祖母,孙儿这辈子只认顾家大小姐一个,旁人再好孙儿也看不上。您若不答应,孙儿这辈子都不娶了,孙儿剃了发去庙里当和尚去。”知道祖母老人家是最疼自己的,所以,章敬遥只求祖母。
只要祖母答应了,父亲母亲肯定也听祖母的。
章老夫人也很生气。
本来好好的,她也没非得要求什么嫁妆。
可是顾家不仁在先的,他们章家这才相应的提出了些要求。
如今事情搞成这样,要求是提不成了,他们家退亲还不行吗?
可偏偏家里养了个好郎君,一心胳膊肘往外头拐。人家父女算计他都算计成什么样了?他竟还腆着脸去讨好人家。
这般讨好巴结着,但凡能得到些实惠处也就罢了,偏偏什么都没有。
若是被欺得如此,他们章家就能就这样算了,那往后,他们章家就是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耻笑的那个。
“既然嫁妆的事谈不成,这门亲事你是别想了!”章老夫人发了火,“你这般的没有骨气,这般的不识好歹,不为自家人着想……你是终身不娶也好,是剃了头去庙里当和尚也罢,总之我老婆子是不会再管你。”
“只一样。若无之前谈好的条件,一切免谈。”
章敬遥:“宁安侯去找侯夫人谈了,未必不能成啊?那侯夫人只是一届商户之女,母家又不在京城中,无依无靠的,她是拧不过宁安侯的。如今,只要宁安侯还是想为顾家大小姐争取的,嫁妆的事好说。”
章老夫人说:“嫁妆之事,你别插嘴,那是顾家自己的家事。但我也告诉你,我只给几天时间。若等年后顾家还不给答复,这事就这么算了。”
章敬遥说:“祖母您多给几天时间吧。今日已经二十七,距过年也没几天了。”
章老夫人却始终沉着脸,丝毫不让步:“过了年就是过了年,最晚年初四,顾家那边,必须有个结果。”
见祖母的确是不太高兴的样子,章敬遥也怕再谈下去会把这事彻底谈崩了,所以,也就硬着头皮应下了。
“是,那就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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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侯府的这个年,过得清清冷冷。
往年好在老夫人还在,府上多少热闹一些。如今,老夫人移居西府去了,东府这边就更冷清了。
再加上,遇到了这么件事儿,顾呈砚更是不愿出门去见人。
过年这几日,只日日把自己关屋里。
哪怕是有人登门来拜年,他也命人以借口谢绝了。
甚至,连西府老夫人那边的年,他都没去拜。
不过,这对顾明棠来说,是好事情。
“他不去祖母那儿还好呢,省得去了,万一说漏了嘴,平白惹得祖母不高兴。”就算父亲要去,顾明棠也得想法子拦着不让去。
如今这样正好,他不去,也省得她想法子拦着他不让去见祖母了。
“他去不去的,倒是不打紧,也无所谓。只是,怕你祖母会伤心。你祖母如今就这一个儿子,过个年都不见儿子来拜一拜,想必老人家是寒心的。”
顾明棠抿了下唇,说:“孙子孙女比起儿子也不差多少,只要我跟易哥儿常过去探望,想她老人家心里也不会多落寞。何况,那边还有伯娘呢,伯娘聪慧,她定会好好安慰祖母的。”
女儿说得都对,如此,岳氏倒是没再说什么。
本来,过年间,顾明棠还犹豫着要不要同肃王府走动呢。毕竟,若巴结得太过殷勤了,也不太好。虽说她于傅定有救命之恩,但若是仗着此恩就不知进退、不识抬举的一直往肃王府靠的话,她也怕傅定会心生厌烦。
若他真对自己、对顾家,生了厌烦之心,那之前所做一切,怕心思都白费。
可若是过年间都不走动,都不知道递个拜帖、送份礼去,也怕往后会自此越发疏远起来。
正犹豫惆怅之际,肃王府那边先送了礼过来。
还是之前送礼来的殷嬷嬷过来的,老夫人不在这边,是岳氏见的她。
岳氏心里知道肃王府为何频繁同他们宁安侯府走动,完全是因为女儿的缘故。所以,岳氏见到这殷嬷嬷又再登门,心里不比女儿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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