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金灿灿的笑在这空无一人的幻境里显得极为突兀。
虚空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在笑什么？”
这是他们刚进仙女冢杀了青龙时那个声音。
金灿灿开口道：“你制造幻境的目的，是为这些怨气吧。倒是挺有想法，真正了解她过去经历的一些事情，的确很容易被影响。”
对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问她：“若你们是温静，又怎能如此坦然面对这一切？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金灿灿笑了，“自己的选择，为何要怨？”
“温静被害，难道不值得怨吗？她从头到尾都只为门派着想，为这整个修真界着想，结果最信任的人背叛她，不信她，甚至还要阻止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伤心生气了？要不是他们辜负了她，她怎么会自戕？”
“真是可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多吃屁。”金灿灿反驳道。
“……”
对方让她一句话给怼沉默了。
金灿灿继续说道，“这幻境根据你的记忆而成，但你所知道的也只是她人生里的凤毛麟角，以偏概全，她若只是因为这些人的三言两语就去寻死，那你也太看不起她了。”
“你胡说！”对方瞬间破防，怒斥她，“她是被修真界逼死的！”
金灿灿不想跟他打嘴仗，“你到现在都不敢用真面目示人，鼠辈而已，哪来的资格训斥别人？你要是指望我会因为幻境生怨，那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些事情动摇不了我。”
“呵，就算你没有怨气又如何？你也无法逃离我的幻境。”
金灿灿望向虚空，“你以为区区一个幻境真能困住我不成？”
“小辈，不要再此大放厥词了，你不过一个炼神境，想要从我这里离开是不可能的。”
“是吗？”金灿灿回头扫过同伴们消失的方向，回他，“我身体修为的确很低，但你既用神识创造这里，那我便用神识和你一战。”
“这是幻境，你若让神识离体，你就不怕死吗？”
金灿灿语气极为坚定，“我已经死过了一次，不会再死一次。”
说着，她原地打坐，神识当即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没了身体的束缚，她神识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幻境都开始微微晃动。
强烈的威压如飓风般扫过面前的一切。
楼宇房屋顷刻倒塌，尘土飞扬着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渡劫境神识。”
金灿灿没有回应他。
她于空中单手捏诀，幻境一切皆可成为她的武器，飓风中的碎片形成一股锋利的刀风，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刀风原地落阵，一根根带着巨大灵力的风柱落地而起，直通上天。
风柱覆盖整个幻境，金灿灿位于风柱中央，一声：“破！”
风柱们像被接通，全部连接到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阵法之内天地联通，存在的一切都被摧毁。
幻境的震动比刚才更为激烈，更近一层的灵力压迫于阵法之上，摧毁之力更为强盛。
幻境上空开始出现裂痕。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一个灵根尽废的小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金灿灿继续无视他的咆哮，她看向裂痕的方向，以最快地速度闪现到了它的位置，一掌拍向裂痕之处，随即风柱像是得到号召，同时调转方向冲向她拍过的位置。风柱撞击在裂痕上如同漩涡，漩涡中央的裂痕不断扩大，从一面覆盖到整个视野所见的区域里，风声盖过了所有的声响。
紧接着，头顶炸开，天空形成无数的碎片散落。
幻境摇摇欲坠，一点点快速坍塌着，所有灰烬与幻象一落地就消失不见。
金灿灿一直在等待着时机。
只要她的神识在幻境彻底消失的同时回归自己的身体，那她这条命就算能勉强保住。
但若是错过一丝，她的确也就完蛋了。
对方似是也猜到了她的意图，强行想要击碎她的阵法。
但金灿灿的神识何其强大，他刚凝聚碎土成型就被金灿灿一道风柱全击散了。
他想要对她的神识下手，金灿灿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为了不被他捕捉到，她把神识化为极小微粒的样子混杂在风柱里。
眼看着面前的幻境即将坍塌结束，金灿灿立马变为原样，神识冲向身体的同一时刻，那具身体也成了自己的。
金灿灿这身板一向虚弱，一下遭不住连吐好几口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急忙往嘴里灌了一瓶丹药，灵力注入这肉身的关窍，让神识重新融合。
阴冷之气扑面而来，金灿灿瞬间舒服不少。
她凝聚周围阴气到自身，加速地压制身体里的不适感。
但她没时间调理太久，陆辛等人逐渐显现，站在不同的位置，像是大梦惊醒一般，茫然地看着周围。
这错综排列的屋子和极暗的环境，不就是之前他们找到的极阴之地吗？
他们半天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幻境破了？
“嗯，已经破了。”金灿灿暂时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