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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轻舟已过万重山。”(1 / 12)

如果爱是液体, 阮雾的爱或许是一大桶能塞进饮水机里的桶装水。

陈疆册与她相反,他浑身上下能挤出来的爱,或许只有他舌尖上小量的毒。他的情话永远是缠绵的, 与他接吻似饮鸩。

可阮雾觉得已经足够。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点点陪伴,一点点照顾。

这份陪伴应当是有别于旁人的,是仅有她这位女朋友才有的。

阮雾想要的从来都是这份特殊待遇。

陈疆册能给她的爱就那么一点儿,恰好符合她的要求。

-

昨晚夜谈太久, 以至于阮雾这一觉睡得格外长。

后半夜, 她没再做梦。

醒来时隐约闻见馥郁花香。

阮雾洗漱完毕,下楼,在楼梯口,却愣住。

客厅是高挑空的落地窗, 约七米高。

阳光穿过碎叶, 透过落地窗照亮一地碎光,现如今,碎光被无数的玫瑰瀑布挡住。陈疆册单膝跪着,身边还有一大桶鲜花, 他有条不紊地取出来,剪下绿枝, 把单枝玫瑰葬于瀑布之中。

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漫不经心地往回瞅了眼。

“怎么这么早醒了?”

“都下午一点了。”阮雾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欣赏他为自己构建一墙浪漫。

这份浪漫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是她独一份。

“我这儿还没弄好。”陈疆册叹气,煞有介事道, “要不你出去遛个弯儿, 等我好了再回来?”

阮雾眼底泛出粼粼的光,“我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惊喜地大叫一声, ‘呀,陈疆册,这是什么呀?’”

陈疆册笑:“可以。”

阮雾无情拒绝:“不要。”

陈疆册:“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阮雾瞬间一哽。

他回头,满脸恶劣的浮浪:“昨晚是谁一边说不要,一边又死命夹我的?”浪荡子发言,张口就来,低沉的嗓促狭道,“命根子都快被你夹断了。”

阮雾听不下去,色彩浓郁的花色,都印染在她颊畔。

她特没好气,转身就出了家门。

身后是他的声音,遥遥传来,像是说情话。

“绵绵?——”

“绵绵——”

阮雾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自己的小名,软绵绵的,像团棉花,和她的性子完全不符。

她骨子里要强,有时候也会遭到轻嘲,说她冷血薄情。

可秋风拂面,骨头里塑造的坚.挺树木不再生长,在秋风中微微地弯下腰来。

或许只是他的无心之举,但那一墙的弗洛伊德,将她整个人葬于名为浪漫的海域里。

她并没有告诉过他,昨夜她做了一场多糟糕的梦,他只是想送花给她。

恰好觉得弗洛伊德漂亮,于是选了这款玫瑰。

而弗洛伊德的花语是,你漫不经心穿梭于我的梦境。

——从此你的造梦人是我,梦中人也是我。

那天回去,阮雾在客厅里坐了一下午。

像是僧人打坐,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魔怔。

陈疆册走过去,问她:“有这么喜欢吗?等它们快凋谢了,我再给你做一墙?”

阮雾说:“算了吧,你的时间金贵着呢。”

陈疆册:“再金贵也没你金贵。”

她笑着骂他一句死不正经。

陈疆册随即就不正经地对她动手动脚,她推搡着他的手,掌心碰到一处异物,她停下动作来,捞起他的手心,看见他手里贴着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撕开。

到底是没干过活的大少爷,掌心满是花刺滑过的痕迹。

“你一个连开车都得让司机开的人,怎么插花这种小事,不让别人干?”阮雾心疼的呼吸都在颤。

陈疆册把创可贴彻底撕下,扔进垃圾桶里。

他笑得满不在乎:“心疼个什么劲儿?这伤口,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

阮雾说:“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做男朋友的,肯定得满足女朋友的愿望。”

“我又没有许过愿。”

“但你看到花的时候,是开心的。”陈疆册在名利场浸淫多年,此刻眼皮子浅的,好像只剩千金难买她开心。

阮雾一言不发地敛着眸,忽然摸着他掌心的脉络,说:“你有没有看过手相?”

陈疆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弧度,哂笑:“都接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还迷信?”

“就……闲着无聊,算着玩儿。”阮雾耍无赖,扬着手心给他看,“我的事业线可深了。”

语气还挺骄傲的。

陈疆册配合着她:“我家雾雾一定会成为富婆。”

她笑得双眼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像一轮弯月,清亮皎洁。

“到时候可得来包养我。”

“包养不都包养年纪比自己小的吗?”阮雾说,“等我成为富婆了,我当然得包养男大学生。”

陈疆册冷笑,寒气森森。

阮雾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无限缱绻的依恋。

她很是惋惜地说:“为什么我们俩的爱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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