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摇了。直接送医院吧。”樊仁制止了杜文翰粗鲁的动作。
一旁的喻贞则死死地抓着手中的警棍,警觉地把手电筒发出的光线打进幽黑的卫生间中。
里面的空间很小,一眼就可以望到边。
滴水的洗手池,陈旧的马桶,坏掉的花洒,以及墙壁上用荧光笔写着的abcdef字母。
樊仁将这些尽收眼底后,又查看起了林鸿卓的状况。
“里面的歹徒呢?”
喻贞的声音失去了冷静,带着些许尖锐。
“可能早就跑了,把你们局长反锁在里面而已。”樊仁随便找了个理由试图搪塞过去。
那种危险萦绕于周遭的感觉,在卫生间的门被撞开后,便瞬间消失了。
原本是想来寻找线索,却没想到作为领头者的林鸿卓会昏迷不醒,不仅如此,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樊仁轻压着心底的疑惑,继续指挥分配任务:
“喻贞你负责在前面照明楼道,我和杜文翰把局长抬下楼。速度快点,局长的情况不太好,必须尽快送到医院。”
“收到。”
喻贞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打着手电筒开始在前方带起路来。
樊仁和杜文翰将昏迷的林鸿卓抬了起来,因为常年锻炼,再加上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林鸿卓的体重并不轻盈。
花费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带着林鸿卓回到了小区大门口,越野车正静静地停在门前,街边的路灯仍然是忽明忽暗。
从林鸿卓的身上掏出钥匙,而后把对方安置好,樊仁没有多做犹豫,坐进了主驾驶位置,接着发动汽车,打开导航,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局长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坐在后车位照看林鸿卓的杜文翰喘着粗气。
“应该没有,我是法医,不是医生,只能判定局长表面没有受什么伤。”樊仁在后视镜中瞥了眼紧闭双眸的林鸿卓。
话虽是这么说,他却在不停地加大油门。
汽车发动的轰鸣声变大,掩盖住了车内每一个人剧烈的心跳声。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喻贞一言不发,沉默着,她咬唇低下头,盯着手中的警棍。
其实刚才她在卫生间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只隐在影子里面的手,细长且骨节分明,就像男人的手。
只不过那只手在被光线照到后,就立刻消失了,宛如幻觉。
然而,喻贞很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先前他们在荒废楼房前讨论的那些东西浮现在心头,恐惧在她瘦弱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别担心,局长不会有事的。”樊仁注意到了身旁的喻贞脸色过于难看,他冷着脸出声安慰道。
“嗯.....”
喻贞没有多说什么,她螓首轻点,但指甲却都已经嵌入了手中警棍的橡胶制握柄中。
————
————
次日清晨。
医院病房。
坐在床头守了一夜的杜文翰被冷醒,他打着哈欠看向另外两人:
“局长还没有醒过来嘛?”
“没有。”喻贞眼里带着血丝,显然。她一夜未眠。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觉吧,你的状态现在看着比局长还糟糕。”杜文翰看向神色憔悴的喻贞。
“不打紧的,没困意而已。”
“刚才医生已经来过了。”
站在窗边看着天的樊仁忽而开口。
杜文翰:“怎么说?”
“局长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他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晕过去的。”
樊仁转过身,走到病床前:
“休息几天就好了。”
“啊,过度惊吓?”杜文翰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他无法想象是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吓到,要知道做警察还做到了局长位置的,什么恶心场面都应该见过才对。
喻贞没有参与到两人的对话中,反而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中年男人,即便只是脑补对方在卫生间遇到的情况,她都觉得脊背发凉。
樊仁用手背摸了摸穿着病服的林鸿卓额头:
“没有发热,估计局长今天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
杜文翰明显松了口气,他站了起来:
“樊仁我们出去买点早餐吧,让喻贞在这里多休息会,她的脸色太难看,估计是饿得不行了。
“嗯。”樊仁点点头,他以为喻贞只是在担心病床上的林鸿卓,也没想太多,跟着杜文翰走出了病房。
没花几分钟,两人走出医院,到了门口的一家卖早餐的店铺前。
在点完一大堆的吃食后,杜文翰麻利地付了钱。
“我请客。”
“你吃得了这么多嘛?喻贞看着也没什么胃口。”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杜文翰可没吃多少,并不像一个大胃王。
杜文翰没有立即回答樊仁,他提着手中的早餐走到了一位正在街边休息,眼巴巴看着早餐店的清洁工大爷旁:
“大爷,辛苦了,吃点吧。”
大爷愣了愣,原打算拒绝,因为正常人都知道不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