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搜查石破天的卧室时,发现了一个密室,就在他卧房的地板底下。你知道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楚英问。
桂嬷嬷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耳听到楚英继续说道:“在密室里,我们发现了不少人体的残肢和破碎的器官。在墙上,挂着两束被剪下来的乌黑的长发。在几个瓷罐里,用酒泡着几个血淋淋的眼珠子;还有,几个木匣中,装着几双被齐腕砍断的手。不只如此,处处可见被砍下的三寸金莲,从脸上生生撕下的脸皮……”
桂嬷嬷的脸已经苍白如雪。她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
“你女儿樱儿的一双手和一张脸皮,也在里面。”
“不,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么?”桂嬷嬷连连摇头,“就一双手和……和一张皮,你怎么知道是谁的?”
楚英冷哼,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怒气:“石破天有个癖好。他会在每个装着这些残肢的器具上,贴上它们主人的名字。你女儿名叫花樱吧?”
这个桂嬷嬷,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石破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作为皇后的亲信,难道没有一点数吗?
果然,桂嬷嬷听到这个名字,如遭雷击,心中已是信了大半。
她本家姓花。自己这个侄孙女儿出生在一个樱花盛开的季节,侄子便将她取名叫花樱。
“这……这怎么可能?樱儿,樱儿怎么会……会进入镇国公府?”
她不是嫁人了么?
怎么会?
楚英对桂嬷嬷心中难以产生同情之意。这个桂嬷嬷,跟着皇后没有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他拍了拍手。
一个侍卫领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白面男子走了进来。
“花超?超儿?”桂嬷嬷一眼就认出这个男子,正是她的侄子。
花超一见桂嬷嬷,眼中禁不住涌上泪来。
“姑母!”他悲戚地叫了一声,扑在桂嬷嬷脚下嚎啕大哭。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桂嬷嬷苍白着脸,问他,“你告诉姑母,樱儿,樱儿她……”
“姑母,是侄儿对不起你。”花超一边哭,一边诉说道,“五年前,侄儿相中了镇国公府管家的儿子石荣,我们两家互换了庚帖,将婚期定在了半年之后。没想到,有一回石破天回府,看到了来府里给石荣送东西的樱儿。那石破天垂涎樱儿美色,当场就调戏樱儿。那石荣就在边上,可是这混帐的东西,不但……不但没有保护樱儿,反而……反而……”
说到这里,石荣泣不成声。
从小就娇宠着的女儿啊,都怪自己,以为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却不料是将女儿推进了虎狼窝。
“那石荣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居然拱手将自己的未婚妻送给了石破天。没多久,那石破天将樱儿玩腻了,就将她的一双手生生剁下,还将她的脸皮剥了下来,说是为了将这份美丽保持得更加持久。这……这个变态!可怜我家樱儿,花一般的年纪呀,就被人毁了……”
桂嬷嬷心痛如绞,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被严刑逼供时,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如今,她却是老泪纵横。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哭道。
“姑母啊,那石破天威胁侄儿,惹将此事告诉你,影响了你对皇后娘娘的忠心,无法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办差,他就要将侄儿全家都杀了。侄儿上有老父老母,下还有两个半大的儿子,侄儿不敢呀……”花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
这事埋在他心底整整五年。
五年里,无数个夜晚他从噩梦中惊醒。梦中,他听到樱儿的惨叫声,看到她血肉模糊地向他求救。
“爹,救我!救救我!”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恨啊。
他日日夜夜盼望着镇国公府倒台,在内心,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镇国公府的每一个人。
终于,上天听到了他的期盼,镇国公府终于垮了。
“姑母,镇国公府罪有应得,他们坏事做尽,这报应终于来了。姑母,侄儿知道你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身不由己。可是侄儿求求姑母,别再助纣为虐了。镇国公府,没有一个好人啊!”
桂嬷嬷泪流满面。
当她还是青涩少女时,她也曾单纯过、善良过,可是,自从在皇后身边服侍后,她渐渐地迷失了本心,丧失了良知。她渐渐地成了皇后作恶的帮凶和爪牙。
“姑母,镇国公倒台了。皇后自身难保。姑母,你跟在皇后身边,她作了多少恶,你心中最有数了。姑母啊,请看在樱儿的面上,都招了吧。”花超流着泪请求道。
楚英冷肃着一张脸:“桂嬷嬷,你若能将皇后这些年来的罪行如实招来,可以饶你不死。”
桂嬷嬷流着泪,想到樱儿,心中升腾起一股愤怒和憎恨。
镇国公府的人明知道樱儿是她最喜爱的侄孙女,却仍旧向樱儿伸出了黑手,将这个可爱的女孩残害致死。
而出身为镇国公府嫡女的皇后,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可是皇后却没有在她面前透露出分毫。
石含玉是怎么做到一边享受着她忠心的服侍,一边冷漠地欺瞒她?
他们欺辱她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