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啊。”陆天宁无奈地笑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连他自个都没有觉察到的宠溺,“这是可儿放在这的。说是在山上捡到的,觉得好看,非得放在我床头。说让我心烦的时侯,就看一看,说不定心情就会好。”
冬玲乐了,调皮地朝陆天宁眨眨眼:“那宁叔,有效么?”
“说来也奇怪,这两天我的心情确实好多了。而且我感觉身体比以前轻松许多。”说到此,陆天宁也不由疑惑不已。不过,再怎么疑惑,他也不会认为他身体状态的改变都是因为这块石头。
“从前,我的身体就象一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破马车,除了下半身,其余各处都吱吱作响地疼痛。可现在,这种疼痛减轻了许多。还有,从前我晚上睡不好,半夜常常醒来。可这两天,我居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难怪今天见你气色比以前好多了。”雷七很是高兴,“天宁兄弟,这可是好事啊。你的身体,在弟妹的调理和照顾下,终于有起色了。”
“是啊,多亏了丽娘。”陆天宁目光缱绻地看向纪氏。
纪氏的脸悄悄地红了。
陆可儿暗自欣喜。
这灵石果然对陆天宁的病体有益。
等用灵气再滋养一段时间,将陆天宁的身体调理得更好一点,她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送走了雷七三人,关上家门后,陆天宁和自家人才敢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咱家人参还在吧?”陆天宁问陆可儿,很不放心。
“在的。”陆可儿“卟哧”一笑,说,“我藏得好好的呢。就算他们真闯进来了,也不见得能很快找得到。”
“那就好,那就好。”陆天宁拍了拍胸膛,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还是可儿办事稳妥,想得周到。”
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语重心长:“小皙呀,以后得长个心眼,可不能将家里啥事都往外说呀。人参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宝贝,你咋能告诉外人呢?”
陆明皙下意识地偎向陆可儿,低着头,既委屈又难过:“可是,你和娘说,好孩子不能说谎。”
陆天宁:“……”
陆可儿没有错过陆明皙小脸上的困惑。她发现,对这个孩子,她越来越心软,再难保持从前的冷漠。
忍不住揉了揉小豆丁的小脑袋,她温言道:“小皙,你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可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和你一样是好孩子。面对一些坏心肠的人,我们的实话,有时会给我们带来伤害。”
陆明皙扬起小脑袋,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似懂非懂:“我明白了,对好人,说真话。对坏人,不要说实话。”
“呃……也可以这么说。”陆可儿想了想,又说,“俗话说,财不露白。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你有宝贝,就不要泄露给别人知道,以防有坏人来偷来抢。你看,咱家无钱无势,爹爹病了,娘亲又是弱女子,我和你还是孩子,若真有人来偷来抢,你说,咱家守得住么?”
陆明皙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保护这些宝贝。那最好的保护办法,就是不说。没人知道了,自然就没人盯着咱家了。”
“那……如果咱家有钱又有势呢,像里正爷爷家那样,人家还会来抢么?”
在陆明皙小小的心中,里正爷爷是村里最有权势的人,因为村里人都要听他的。
陆可儿点头:“嗯,在咱村,里正爷爷最大。不过,比里正爷爷更有权势的人,还有很多。比如亭长,比如县令,比如郡守……反正,上面还有很多官比里正爷爷的官还大。”
陆明皙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原来里正爷爷不算最有权势的人呀。”
“哈哈,小皙,里正爷爷在咱们启国官职等级中,算是最小的。”
“那天下官做得最大的人,是谁啊?”陆明皙好奇地问。
陆可儿答道:“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当然是皇帝。”
转头问陆天宁:“爹,你知道咱们启国现在的皇帝是谁么?”
陆天宁沉默半晌。不知是不是陆可儿的错觉,她感觉陆天宁神情有些黯然,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就当她以为陆天宁不会回答时,陆天宁答道:“启国开国至今已有一百二十余年,当朝天子是正安帝,今年是正安三十六年。”
“在位三十六年了?”陆可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现在这位皇帝多大年纪了?”
“皇上继位时二十五岁。”
“啊?皇帝今年已经六十一岁了?”陆可儿叹道,“正安帝能稳坐皇位三十六年,想必也是个了不起的皇帝。”
“是啊。皇上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内恤民生,外御强敌,是少见的明君。这么多年来,虽然我启国和周边国家时有战事,但总体说来国泰民安。”
陆可儿又追问,“那太子定了么?是长子还是第几个儿子?”
她暗忖,皇帝都这么老了,放在现代,都已达退休年龄了。古人婚育早,他的儿子最大的估计也应有四十多岁了。
陆天宁瞥了她一眼。
陆可儿发现他的目光有些古怪,似追忆般目光悠远绵长。
“怎么了?”
陆天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