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温闲本想趁热打铁直接杀到山神庙。
然而那算命先生却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他宁愿把银子退回去,也不愿意把他那金贵的脚再多迈一步。
温闲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在村子里先歇息。
村长起初并不想收留外乡人,不过在温闲银子的诱惑下,还是收留了他们。
不过却不能住在他们家院子,毕竟终归是无法全然放心。
于是,村长便带着这三人去找了一处新的屋子。
那是村子的另一边,人烟更加的稀少,听村长说他儿子时常犯病,怕吵到村里人就会带着儿子躲到这里。
而屋子里的桌椅床榻什么的都是备好的,三人进去就可以休息。
等到了以后,分好房间,便各回各的屋子睡觉去了。
温闲和那个算命的依旧是一间,茯霖单独一间。
晚上,苍啼早早地就在床榻上躺着,而温闲却许久不进来。
等他进来以后,只见这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打地铺。
望着自己身旁的空位,苍啼忍不住道:“温少侠,床很大呢。”
温闲愣了一下,望着那躺下一个苍啼后仍然可以再躺下一个人的床榻,一时间有些犹豫。
那明明只是个床榻,但不知为何却让他一直不敢靠近,就仿佛一旦靠近便会跌入什么万丈深渊一般。
“还是睡地铺吧。”说完,温闲继续准备。
“我又不吃你,再说我们还一起睡过棺材呢。”苍啼神情无奈地看着温闲,但接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挑了下眉:“还是说温少侠心里有什么不可告…”
“本少侠心里能有什么!?只是生气你早上对我师父不敬!”温闲即刻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说完,他就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样,立马过来躺在床上,笔直的像个尸体。
望着他那紧绷的躯干,苍啼笑出了声儿。
只见他侧着身看着温闲的脸庞问道:“你师父教你的隐藏气息?”
“那是本少侠学艺不精,与我师父无关,我师父如今可是神界第一。”说完,温闲侧过身背对着苍啼。
“你的兄长也没教你?”
“呵,兄长?”温闲冷笑了一声,“他早些年只知道追随淮苍帝君,对于我这个弟弟也是照顾甚少,难得一次回来,也不会指点武艺,只会把我当成小孩打发。
教过我也只有做饭,还是在他最后一次离开前教的。
可以说,当时我能成为神君,全靠自己天赋和悟性。”
望着他这少年心性,苍啼浅笑着翻过身,仰面对着房顶,打趣道:“要不叫我一声师父,我想想法子给你改进一下。”
他这话让温闲嗤笑:“你帮我?凡人应该察觉不了神的气息吧,你要怎么改进?”
闻言,苍啼坐了起来,并伸手拍了他一下:“先祖看淮苍帝君学的,算了,我可不想要你这便宜徒弟,一锭银子就行,起来我教你。”
温闲虽然不信他能做出什么改进,但却忍不住想要陪着他闹,便也坐了起来。
苍啼下了床,一边望着温闲,一边慢慢踱步。
温闲隐藏不好气息倒也不怪他。
每一族各有各的办法,那华罗帝君是仙鹤一族的人,这温闲在兄长死后又不在青鸾一族的族内。
若是无法找到这术法的关键,而只是跟某一个人学习那人的术法,也确实难以融会贯通。
所以倒是也可以理解。
但若一直放任不管,他这气息不知道还会招来多少的神。
所以苍啼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教他这一术法,总好过在被神界察觉时,为了隐瞒自己身份,把他毁尸灭迹了要好。
反正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还是尽早做打算。
日后?
察觉自己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苍啼也没忍住略带嫌弃之色地看了温闲一眼。
心中也不由地暗骂:“疯了疯了,我大抵是被他带疯了,怎么可能有日后,等此事解决那就各奔东西,没有日后!”
不过虽然在某位算命先生心中是没有日后的,但术法还是得教。
他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望着已经做好准备的温闲,苍啼也开始念起术法的步骤与心法。
而温闲也随着他所说的来调整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
苍啼注视着他,此时他能感觉到温闲的气息在慢慢地收敛,很快便已经察觉不到了。
见状,苍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很快,他又将笑意收起,用那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好了,念完了。”
“好了?”温闲惊讶地睁开眼,“没什么感觉啊。”
苍啼:“……我看以阁下的才智真的不适合行走江湖,隐藏您自己的气息,您能有什么感觉?要有感觉也只可能是别人有才对吧?”
温闲一怔,这么说来好像有道理。
他便立刻跳下床,急于去找茯霖求证。
望着他那跑开的背影,苍啼冷笑了一下,眼里也附上了恨铁不成钢,不由地低喃:“真不知道华罗帝君到底教了他些什么,不会只教他怎么恨临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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