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啼醒来之时,他正在一个敞亮的房间里,身上的衣服,随身挂着物件也都还在,甚至连头上的发簪都没有拆,完美保持着晕倒前的模样也让他松了口气。
他环顾周围,只见屋子里放着几个雕花木柜,柜子上放着许多的瓷器。
在屋子的中间还放着一个圆桌,桌子上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他抚摸着身上所盖被子的质地,望着床头挂着的月影纱,又嗅着空气中这悠远深邃的香气,大概也能猜出这是一个大户人家。
苍啼坐了起来,此时身上还在有些僵硬,他慢慢地调整着呼吸,一点一点的适应。
接着,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推开房门,他所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院子,院内有很多的家仆在清扫着落叶。
因为晕倒前眼前所见是一副荒芜模样,一时间,苍啼有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就在这时,侧面的房间忽然打开了门,只见温少侠慵懒地打着哈欠走出来,眼神里透着睡意朦胧。
不过在看到苍啼的那一刻,温闲却像是嗅到了骨头的狗一样,肉眼可见的立刻清醒。
只见他边伸着懒腰,边朝着苍啼走了过来,神情还带着喜悦:“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荒地老呢。”
闻言,苍啼浅笑:“我睡了多久?”
“其实也没那么长,也就三天而已,只是本少侠惦记你,觉得度日如年呐。”温闲十分自然地过去勾着苍啼的肩。
不过他这说法让苍啼有些诧异,不自觉地又重复了一遍:“惦记?”
温闲一怔,这词好像确实不大合适,虽然也能表达牵挂之意,但整的好像自己图他什么一样。
于是,他连忙装作无事:“挂念,是挂念,说错了。”
望着他那模样,苍啼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在产生幻觉时所做之事,他是一点都不记得。
不记得也好,省得自己还要找个由头骗骗他。
“对了,这里是哪?”苍啼环视着四周问道。
“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柳府啦!”
柳府…
看来他们作为考验的幸存者是得到了柳府的认可了。
“那其他人呢?”苍啼继续询问。
温闲道:“闻墨的话,醒来以后一切安然无恙,不过所经历的事情已经够让他恐惧的了,所以选择了退出;
清幽和若微自然是要继续的,早早地便去帮柳大小姐驱邪诊治去了,这进度也有三天了。”
“他居然还没退出?”苍啼有些诧异。
按理经历了这些,他也该知道这柳大小姐身上的祸事恐怕非同小可,不是他一个打着临渊招牌的江湖术士所能解决的才对。
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留下了,难道真把那借给他的力量当成自己的了不成?
“他怎么可能舍得退出啊!人家可是传说中淮苍帝君的转世。”温闲语气满是嘲讽。
不过,苍啼还是诧异地看着他,将其打量了一番:“你不是不承认他这个说法吗?”
“我倒想不承认,不过据说那两个穷凶极恶,奸计百出的厉鬼是他杀死的,现在,他可被人柳大人奉为座上宾了。”
“呵。”苍啼冷笑了一声。
这清幽道长倒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不过眼下已经从瓶里出来了,苍啼也不会再利用他,恐怕他的戏也唱不下去了。
“好了,既然他都是座上宾了,那咱们走吧,就别打扰了。”苍啼说完,便往那院门走去。
谁知温闲忽然快步走上前抓住苍啼的手腕把他拉到一旁,并压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人:“算命的,你真的相信清幽那个老头是淮苍帝君的转世?”
“我一个穷算命的,我哪知道?”苍啼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那温闲抓着自己的手。
他想要挣脱开,但这家伙力气极大。
此刻他刚从昏迷中苏醒,那是半分力气都用不上。
尝试抽了几下,都毫无作用,最终只能任由温闲用那么一个奇怪的姿势控制着自己。
“当时我中了那贼人的奸计,闻墨则一直神志不清,在那可就只剩下你和清幽。
清幽一来就中了那假若微的计,我不信他单手可以制服那两个家伙,更不信他是淮苍帝君的转世。
所以,我只能怀疑杀了他俩的人是你了,苍先生。”
温闲说完这一大篇推论,而苍啼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算命的,认了吧,说说,行的是哪派路子?又或者是修仙的人呢,还是本身就是神?”温闲盯着苍啼的表情,嘴角勾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而苍啼却仍然面不改色,他望着温闲漂,抿着唇,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
见他竟然是这反应,温闲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挂不住了:“算命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感叹啊,就凭温少侠你这脑子来行走江湖,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苍啼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打量着温闲。
这时,他忽然抬起手,轻挑着温闲的下巴,那双桃花眼里带着轻浮的笑意:“不过嘛,温少侠也颇有姿色,这有些富贵人家,就是偏爱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