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贤王的话,吴管家自然是顺从的点点头。
刚才他也只是想到了这样的可能,产生了疑问,所以一时心中感到惊愕。
所以,才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与了贤王听。
但疑惑归疑惑。
吴管家也知晓,刚才自己的那个疑问。
恐怕在他们没有真正见到铁爷前,再怎么猜想也是枉然。
只有见到了铁爷,他们心中的这个疑惑才会得到真正的解决。
“王爷说的是,是奴才多嘴了。”
就在主仆二人说完没过一会儿,队伍终于又开始向前行驶了。
而刚才在一边怔愣了许久的南远行也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
他刚才看着破败的襄垣城时,又不由想到了从前襄垣城没被毁之前,人来人往的富足景象。
两相对比,南远行当时的心情,绝对是在场所有人里最为复杂的一个。
他自来到蓟州为官,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可以说,他是亲眼见证了蓟州的发展和蜕变的参与者之一。
蓟州……于他,虽不是家乡,却也形同家乡。
但大多的时候,南远行觉得蓟州更像是他一手养大孩子。
他亲眼看着‘瘦小’的蓟州一步步成长,逐渐变成了今天这样‘白胖’的模样。
这样的成就,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尽的。
而蓟州襄垣城,就是当初南远行与蓟州官员们一点点落实当地政策,授意发展成的贸易大城。
看着自己一手促成的贸易大城一夜之间倒塌……
没有人知道,作为蓟州州牧的南远行此刻的心,有多痛。
……应该说,他每次来到这里,都会隐隐感到心抽抽的痛。
回过神来的南远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他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而看一侧的贤王,神色恭敬道。
“贤王殿下,如今襄垣城内全都是老弱伤残。”
“虽说,我们带兵入城,是为了帮助衙门救援灾民的。”
“但是,若是我们这么多生面孔一下都拥进城门……那些百姓见了,还是会恐慌的。”
“所以,下官少不得要到前面,充当一下这个调解人。”
“只要让百姓知道两位殿下的身份,知道来者都是好人,他们自然也就不会那帮排斥了。”
“因而,下官接下来,要失陪了,还望王爷海涵。”
此刻,因着之前抛下贤王的事情,南远行心中对于贤王还是有一些愧疚的。
故而,这次他离去,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向贤王禀明原因,不能再擅自离去了。
贤王闻言,当然不会有所阻拦。
他是此次的朝廷派来的钦差之一,工作就是救治蓟州灾情。
因此,只要是有利于灾情救援的事情,他都不会有二话。
毕竟,他早就和铁爷他们商量好,要在蓟州将楚越了结了。
到时候楚越一死,蓟州救援好,那最后大功就都是他的了。
蓟州将来恢复的越好,于他就越有利。
于自身有利益的事情,贤王当然乐意见成。
“南大人,你说这话,可就是客气了。”
“本王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是为了蓟州的百姓着想,本王心里明白的很,岂会因为一时失陪而怪罪你?”
“等将来蓟州恢复元气,带时候害怕没有时间吗?”
说罢,贤王十分好脾气的朝对方挥一挥衣袖,眉宇间满是豁达。
听到贤王如此说,面上又是一副豁达潇洒的模样,南远行心中对于贤王的好感印象再度上升。
这贤王果真是豁达明朗啊!
“是!那下官告退了!”
南远行知道贤王不会怪罪自己,心中安心了不少,随后便驾马朝前方而去。
故而,他也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而去的那一刻。
只见原本一脸体谅豁达的贤王,面上徒然一变,阴冷的目光定定的盯着那远行的背影。
此时此刻,贤王那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所谓豁达不过是假象,真正的贤王凉薄又记仇。
自以为得到原谅的南远行永远也不会知道。
从他敢晾下贤王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
很快,楚越与贤王一行队伍就进入了襄垣城内。
其实,在众人在看到襄垣城那破败的模样,心中对于城内的景象已经有了一些准备。
可饶是众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在众人进入到了襄垣城内,见到入眼所及的那一刻,他们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
楚越眉头紧锁,清冷的面容上第一次写满了沉重。
甚至,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的心情。
襄垣城外城墙破碎坍塌,城门被毁。
而城内……真要找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
简直没有一块儿好地儿!
从他们进城后,放眼望去,房屋建筑齐齐坍塌,地上全是残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