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贤王这话,楚萧看向贤王的目光一下就冷了下来。
“贤王这话什么意思?”
“照你这话,本殿非但不该有怨言,反倒还该感谢你不成?!”
“本殿可是差点连性命都没了!”
楚萧说到最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中的怒气,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霎时,一声‘嘭——’的巨响回荡在房间之中。
下一刻,楚萧凌厉的目光直直看向对面的贤王,眼中的怒火令人无法忽视。
“贤王叔,你是不是忘记了!”
“当初在悠州要不是有本殿的计策,你能轻易平定悠州,还收服了那帮白莲余孽?!”
楚萧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当年白莲祸乱大唐,你就是剿匪大军的领军人之一!”
“那帮白莲邪教余孽可是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啊!”
“父皇当年将你送往悠州,就是想要将你困在悠州!”
“因为无论是借你的手铲除白莲教,还是借白莲教除掉你,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如果不是本殿出手相帮,你当初早就死在了白莲教余孽手上了!”
“可你,又是如何对本殿的?!”
说道这里,楚萧声音一沉。
“就因为你的隐瞒,差点坑死本殿!”
“如此,你竟然还让本殿感激你?!”
“本殿就不信了,若是换成你,你现在真能笑的出来?!”
闻言,刚才还一脸悠闲的贤王的脸色亦是一沉。
他没有想到,这个四皇子今日说话竟然如此直白,他的面子险些挂不住。
该死,竟敢拿当年的救命之恩压他?
贤王看着对面的楚萧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冷光。
哼,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
一点恩情,就想对他指手画脚?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要不是因为看楚萧有点江湖上的势力,他根本就不会放任这小子面对面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想到这里,贤王又不禁在心中暗骂了云藏一声废物。
禅位诏书没拿到手,叫他顺手解决了这个老四,那小子竟然也没完成。
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要知道,这个楚萧知道他不少的事情。
贤王深知若是有一天自己荣登大宝,那知道自己秘密的楚萧就宛如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若是不尽早解决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他的一个威胁。
只可惜……这个楚萧的命还真是大啊。
如今谋逆之事刚过,此时可不是动手好时机。
所以,这所谓的‘结盟’还是要继续下去……
贤王脑中几经流转,看向楚萧的面色又变得和蔼起来。
“哎,贤侄莫要生气~”
“当年你的仗义相帮,本王一直都在心里记着呢!”
“要是没有你,本王哪有机会活到今天?”
“可有些事吧……本王也不是神人,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预料的到呢?!”
“那计划变更也是临时的,但本王当时只是让云藏假扮本王,这样即便任务失败,本王也好脱身罢了!”
“可谁知云藏往日在本王面前装的那样乖觉,可私下行事竟然如此偏激!”
“杀大臣也就算了,谁能想到这蠢货竟然还当着唐帝的面前肆意的屠杀皇子……”
说道这里,贤王立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随即,又抬头看向楚萧,说道。
“哎,贤侄啊,你是本王的盟友,本王怎会允许云藏伤你呢?”
“当日,养心殿内,云藏会那样做,完全是他自己意思,本王事后知道也很是意外啊!”
“不过,好在,萧贤侄你吉人自有天象,不然……”
“不然本王这辈子怕是也难以释怀了啊!”
说罢,贤王见到对面的楚萧还是一来估疑,他眼眸微闪。
下一秒,他便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然后一脸歉意的看向楚萧,又道。
“哎……也罢,本王虽是无意害卿性命,但是云藏终究是本王的血脉。”
“子不教父之过,儿女犯错,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难逃罪责。”
“这样吧,今日本王这就以茶代酒,向贤侄赔罪——”
贤王说完,竟是端着茶杯,直接站起身来,就要朝着楚萧行礼。
见状,楚萧眼皮顿时一跳,下一秒他当即伸手扶住了贤王。
开玩笑,他今日虽然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可贤王要是给他赔罪下跪,那他有理也要变没理了。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楚萧还是懂得。
想到这里,楚越面上的阴沉之色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眨眼间,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谦逊皇子。
“贤王,这可使不得啊!”
楚萧扶着贤王,重新坐下,看向贤王脸色好似也变得真诚了许多。
“您是长辈,怎么能向我这个小辈下跪行礼?这本殿哪里受的起啊?!”
“哎,若是真如您所说,那这一切就和皇叔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