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上殿的陌生中年男子,众人面上的疑惑更甚。
而丞相张穆林在看到来人一袭布衣,满脸的穷酸样,眼中飞快划过一丝不屑。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上殿了。
他倒要看看,这回太子能搞出些什么名堂。
而坐于高坐之上的唐帝在垂眸看到来人时,眉头也不由一皱。
“来者何人?”
帝王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下,缓缓回荡在大殿之中。
站在下方的岳思远闻言,只觉得身形一震,心神俱颤。
但他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目的,立刻深呼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朝唐帝恭敬行礼。
“回陛下,臣禹州刺史岳思远,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殿上的众臣眉头都不由一皱。
什么?
这个穿的如此寒酸,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竟是禹州的刺史?!
闻言,高坐上的唐帝看向下方的岳思远,眼神一厉。
“大胆!”
!。
“既然是禹州刺史,为何在此?!”
霎时,帝王之威尽显,跪在下方的岳思远这回一下就被帝王威严所摄,下意识的伏到在地。
“陛下,微臣、微臣……”
然不等他说完,就被一旁的丞相张穆林冷声打断。
“陛下,我大唐律法名确规定地方官员非召不得入京,不得擅自离开任职地区,否则就是擅离职守!”
“且这岳思远身为朝廷命官,前来面见陛下,竟还不穿朝服!”
“这分明就是大不敬啊!”
“就凭借这两条罪状,足以他以死谢罪了!”
“太子殿下,您带这样一个人上来将大唐律法置于何地,又将陛下至于何地?!”
丞相说罢,目光直逼上方的楚越,心中更是冷笑一声。
这太子当真了膨胀了,竟然把一个任期内的地方官员擅自带到了金銮殿上。
他正想着怎么对付楚越呢,结果楚越就自己就挖了个坑。
楚越闻言眼神也是一冷。
好家伙,张穆林这一番话,直接就给他扣上了一个目无尊上,蔑视天家的高帽。
用心险恶啊。
“丞相此话诧异,凡事都有特例,更何况岳大人也是事急从权。”
“若是禹州真的安稳,堂堂一州的刺史,又何必千里迢迢冒着杀头的大罪的赶来京城?!”
对于张穆林的话,楚越根本不带怕的。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面朝唐帝,恭敬行了一礼,没有在理会下方的张穆林。
“父皇您不知道,昨日休沐,儿臣在京郊偶遇岳大人时,他正在被人追杀!”
“要不是儿臣派人即使将人救下,只怕此刻岳大人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楚越这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什么?
刺杀朝廷官员?
听到这话后,不少胆小的官员都不由感到后背一凉。
这是何等的猖狂啊。
原本眉头微皱的唐帝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沉。
楚越见状,当即又道。
“岳思远无诏前来京城是有不妥,但在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官员,此举更是恶劣。”
“而且,刚才儿臣所说的禹州饥荒一事,也是从他口中知晓的。”
“连想到当日刺杀,儿臣以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事实究竟为何,还是要先问一下岳大人,再下定论啊!”
听完楚越的话,这回唐帝深以为然。
相比于擅离职守,明显是行刺朝廷命官的罪更加严重。
前者是官员自身的失职,但是后者的行为那就大逆不道了。
妄杀朝廷命官,那是对大唐律法、乃至整个朝廷的蔑视。
唐帝转而看向下方的岳思远,双眼微微眯起。
“那你就说说,为何会冒着杀头的大罪来到京城?你又为何会遭遇追杀?!”
“或者真如刚才太子所言,禹州闹了饥荒?!”
一提到禹州的情况,岳思远面色一正,连忙道。
“回陛下,正如太子所言。”
“微臣会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正是为了禹州闹饥荒一事啊!”
“眼下禹州饥民遍地,但凡饥民所过之处,杂草树皮寸草不生,尸横遍野,称之为人间炼狱也毫不为过啊……”
“还望朝廷救济啊!”
什么?
岳思远的话竟然恰好印证了楚越的话。
然,得到回答的唐帝言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你此话当真?”
“可禹州何其富庶?更何况那里还设有天下粮仓!”
“一旦出现灾情禹州也完全可以开启粮仓自救!”
“何以至此,会闹出饥荒?”
“既有灾荒,那为何不上报?!”
面对唐帝的一声声厉声质问,跪下下方的岳思远却是欲哭无泪。
“回陛下,禹州已经连年不降雨,且今年不知道适合缘由,气候骤变,河流更是纷纷干枯!”
“禹州无数庄家和牲畜都生生给旱死了,百姓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