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语,张秋桐自然是求之不得,慈爱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不管对方有什么心思,冲着她来,总好过收买望星院中的下人。
毕竟,望星院中下人奴婢并不少,顾柔若是收买下人的话,要查也是要花费时间精力的。
顾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欢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依依惜别。
…………
江家,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朦胧起来。
江芙玥下了马车,站在江家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江家门口到处悬挂的白布。
秋风乍起,将白布吹得索索作响。
眼见着四下没几个人,珍香害怕得抱住了双臂,看着江芙玥道:“主子……”
江芙玥看着珍香的模样,轻笑道:“怎么,可是害怕了?”
珍香又看了一眼周围,哆哆嗦嗦道:“我听说枉死的人,都不会去投胎的……”
她虽然是奴婢,但是每次回江家,主子都是带着她的。
这么康健的一个人,虽说被主子折磨,掉了一只耳朵。
但是这些都是身体上的外伤,她虽没有学过医,但也知道这是死不了人的。
所以,郭氏肯定是被江家的人害死的!
江芙玥神情淡漠,又看了一眼萧肃的江家大门口,语气轻轻道:“不说这个是无稽之言,就是真的,那与我们何干呢?”
“她该找害她的人,缠着害她的人,才是。”
枉死的人若是真的能逗留人间,那人间早就成了地狱了。
珍香听着江芙玥的话,一直怦怦跳的心逐渐安静下来,长舒了一口气道:“主子,我搀着你进去。”
江家,没有前几次来的时候热闹。
路过的下人们皆是戴着白布,神情凝重。
见着江芙玥来了,一个个朝着她恭敬行礼。
江芙玥看了一眼行礼的婢女,认出是郭氏清溪苑的婢女碧婷,开口问道:“碧婷,父亲人呢?”
碧婷听到这话,赶忙恭敬道:“回四小姐的话,老爷在灵堂,您随我来。”
说完,便转身朝着清溪苑的方向走去。
江芙玥抬眸,微微眯了眸子,道:“大少爷回来了,是吗?”
碧婷又是恭敬道:“是的,四小姐。”
得到确定的的回答,江芙玥好似陷入什么回忆一般,一直沉着脸,不再说话。
珍香虽然是江芙玥的贴身婢女,但她是侯府的女婢,自然是不知道所谓大少爷与江芙玥有什么交集。
毕竟,陪嫁到侯府的小水,早就一命呜呼了。
而她与小水交集并不多,所以小水并不曾与她说过江家的事情。
沉默间,几人到了清溪苑。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灯火绰绰,照的满是白布的清溪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还未靠近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
哭声虽压抑低沉,但是江芙玥一下就听出是江采薇。
她抬脚准备跨过门槛走进去,却是在抬脚的,听到江采薇充满着怨恨的语气道:
“大哥,母亲就是江芙玥害死的,她就是被江芙玥给逼死的,你一定要替母亲报仇!!”
江芙玥挑了挑眉,想听听江安风会说什么。
可惜,她并未听到江安风的回答。
她抬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
抬眸,只见房中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棺材,周围皆是白布菊花。
适逢秋季,菊花倒是不缺得很。
棺材正前方,江采薇跪在一个火盆前,头戴孝布,手上拿着黄纸。
江采薇的旁边,站着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温淮霆。
在察觉到江芙玥的眼神后,这才转过头看向江芙玥的方向。
看清来人,眸中恨意一闪而过。
他糟糕的生活,这个江芙玥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江芙玥平淡转过眸子,这才看向跪在另一旁同样身着孝服的江安风。
江安风平时外出做生意,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两三天。
这么些年,江安风将全身心都投入事业上面,早已年过二十的他,却是连个妻妾都没有。
这件事,也经常被郭溪儿挂在嘴上。
每年过年的时候,便是郭溪儿催婚催生孩子的时候。
只不过都被江安风给随意应付了。
如今郭溪儿死了,想来以后也没人催他了。
江安风察觉到江芙玥的打量,他将手中最后一张黄纸放入火盆,抬头看向江芙玥。
火光摇曳,印在江安风的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双眸子如墨,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许是察觉到江安风的动作,江采薇抬头顺着江安风的眼神看向门口。
待看清是江芙玥时,立马激动道:“你居然还敢回来,你来到这灵堂,不怕母亲冤魂索命吗?!!”
可惜,她的腿之前被温淮霆打折了,不然现在她定然上前,好好厮打一番!
把江芙玥这淡然的脸皮都给撕了才能安心。
江芙玥垂眸看向江采薇,眸中一抹讥笑一闪而过,她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又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