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树的根部的土壤似乎有所松动。
而这棵树的旁边,正是一口井。
收回念力,何无看到直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头晕眼花。
周江峰看到何无似乎要坠倒,立刻伸手扶了她一下。
何无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色惨白,额头上也出了点冷汗。
刚刚捕捉细线的举动在飞快地消耗她的念力。
她在心中默念南华经,缓缓恢复念力,与此同时,她指着那土壤处对周江峰道:“你把这土壤挖开。”周江峰准备用手去挖,却被何无制止了,“拿工具,或者找根棍子”。
周江峰找了个锄头把这松动的土壤处挖开,大约在挖到四指深的时候,锄头碰到了什么硬的东西,周江峰沉着脸慢慢将边上的土刨开,里面事物的真面目缓缓呈现在两人面前。
一个拳头大小的,看起来怪异的盒子,盒子上面画着可怖的图腾,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那图腾似乎是毒虫之类,扭曲的身躯,让人一眼看去便感到一股森冷之意。
在彻底从土壤中暴露出来的时候,一股黑气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腐臭意味。
周江峰瞳孔紧缩,正要运转灵力去攻击它,何无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咻!”
周江峰只看到面前银光一闪而过。
何无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柄弯月形的匕首,迅速朝那团黑气劈去。
匕首寒光闪闪,碰到那黑气的时候,黑气正欲躲闪,仿佛有灵智一般,可是它终究比何无慢了一步。
那黑气被匕首触及并未一分为二,而是如同碰到了天敌一般,无法动弹,在空气中凝滞了一会儿,流星匕身一股清气射出,那黑气似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如同婴儿的啼哭一般,令人头皮发麻。但是很快,便寸寸破碎,黑气似乎被匕首吸走了,它化为一道青气,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原本的邪异感和腐臭感也彻底消失。
流星匕将黑气吞噬了之后,寒光似乎更甚了一些,匕柄在何无手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很是兴奋。日前,何无符篆之术在武叙随的提点下上了一个台阶,回去之后,她便将“趋煞趋福”符刻在了流星匕上,但是她只刻了一半,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流星匕并不需要趋福符,或者说所有武器,都不需要趋福。
武器需要的是天底下至刚至凶的气。
而并非安逸地做一柄被人观赏的玩具。
这黑气的消散,想必是与这趋煞符有关。
但是黑气被吸收……何无看向流星匕,面带思索。
这匕首,居然能吸收阴邪之气么?
“何兄,这盒子是什么?”周江峰脸色难看地问她。
何无道:“你父亲的病,便是这盒子在作祟。”
“你父亲肉体凡胎,没有走入修炼一途,这盒子埋在树下,聚集阴煞之气,又在井水旁边,影响水质,你的父亲日日饮这井水,受阴煞之气腐蚀,生气迅速被吞噬,身上才染上了世人眼中的‘邪病’。”
何无看向周江峰:“你应当也喝了这水,但是你是修炼之人,身上有灵气护体,并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学院,所以这井水对你的影响微乎其微。”
“所以是有人有意为之!”周江峰握紧了拳头,眉头因为恨意而剧烈颤抖起来。
“我与他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害我,为何不冲我来,而要将矛头对准我的父亲。”
少年看向他,语气冷静:“你的父亲是你最珍重之人。”
“比起毁掉一个人的□□或者杀死他,不如去毁掉他的道心。”
“这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那腐败的气息在空气中消散,风吹起堂屋两边的白布,挽联的边角发出细微的噗嗤声。
周江峰只觉得脑袋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少年抬眸问他:“三个月前,可有人到你家里来做客?”
周江峰皱着眉头回想,然后眉头眉头越皱越深,在抬头时,眼神赤红。
他语气干涩:“三月前,只有两人来我家做客。”
“江储与江四海。”
周江峰及得那时,他的父亲还认真地招待了他们。
周江峰与父亲外出买菜时,那两兄弟是单独呆在这院子里的。
他回忆起那时候的点点细节,再想到三天前何无对他说的那句“小心身边人”,今日的风很温暖,但周江峰却感到彻骨的凉意。
“是江四海和江储!”
“是他们……”
周江峰浑身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愤恨。
等他再次抬眼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风暴。
他握住腰间的剑柄直直地往外走。
“他害我父亲,我屠他整个江家。”
围绕在周江峰周围的灵力暴虐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何无叫住了他。
“周江峰。”
她喊住了他的名字。
“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愿望么?”
周江峰回过头来看何无,“我当然记得,他希望我成为顶天立地的修仙者,成为叱咤风云的大能,能……”
周江峰眼眶慢慢红了,后半句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能护佑自己一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