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哪里人啊?”李贵良打量着夏小满,眼神里着探究的神情。
夏小满不喜欢他这种审视的口气,但是又不想得罪他,敷衍道:“京北人。”
“京北跑这么远?”
李贵良的口吻好像查户口的。
唐天有些不乐意了:“李贵良你怎么像个查户口的。我表妹来看我有什么问题吗?”
李贵良听出了唐天语气里的不悦,干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一路上,三个人各想心事,谁也没有再说话。
驴车很快来到村口。
村口晒谷场有一帮人都在等着吃瓜。
翠花娘看到唐天赶着驴车的身影,赶忙扭扭哒哒的跑过去。
“哎呦,小天儿,你这是发财了?买这么多东西。”她的两眼放光,她结婚时,彩礼都没有这么多。
“我一个穷光棍哪有什么钱。这些东西都是小满带来的钱买的。”
唐天一早想好了说辞,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这帮人指不定臆想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时代有钱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被举报了,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没准就给当做资本主义尾巴给割掉了。
夏小满就不一样了,她不是本村人,从大城市来的人,带些钱采购这么一车东西,也没人会说出什么。
翠花娘撇撇嘴,语气里尽是嫉妒:“这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一点不知道节约,买这么多东西,也太浪费了。”
夏小满一听,这是对自己有意见了?可不能让别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
她满脸堆笑的看向翠花娘:“大娘,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才是。”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块刚才买的水果糖,塞在翠花娘手里,“给您拿着,给家里的孩子吃。”
水果糖只有过年的时候大伙才舍得买几块解解馋,翠花娘看到这么稀罕的东西,赶忙的握在手里。
“哎呦,小满姑娘你可太客气了,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一旁的李贵良看着翠花娘变来变去的嘴脸,不禁摇了摇头,真是给点甜头就没有立场了。他一向看不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于是他跳下驴车,和唐天道了谢,扬长而去。
等着吃瓜的其他人看到夏小满出手大方,这不年不节的还买了水果糖。
大伙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道:“小满啊,我们和唐天街里街坊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们说啊。”
夏小满笑眼弯弯,看着围上来的乡亲,知道他们都是看在水果糖的面子上才会这么热情。
夏小满深谙一个道理,就是甜头不能都给到,不然再多的甜头也没人说你好。
她佯装不明白大家伙的心思,只是笑眯眯的应对着。再也不往外掏什么水果糖。
大家在驴车后面跟了一段路,见夏小满再也没什么表示,忿忿的又回到晒谷场。
“这城里人就是小气,有水果糖也不说给大家分分。”五婶撇着嘴,脸上满是不开心。
“可不,真是不懂事,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全凭着我们照顾,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一直在一旁翻晒玉米的沈洁,听到大家的议论,抬起头,神情淡然道:“行了,别说了,人家就算有几块糖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就该分给你们?
再说了,就算人家有了难事,你们都会不求回报的出手相助?
谁也不欠你们的,别整天的想着占便宜,没事想想把家里收拾利索了,把地里的活干好了,多收点庄稼比啥都强。”
说完,沈洁收拾了东西,仰着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趾高气扬的走掉了。
剩下的一群人看着英子离去的背影,一个个恨得牙根痒痒。
张文焕指着沈洁的背影,咬着牙恨恨道:“一个知青有啥了不起,还不是因为搞破鞋被下放到我们这儿,天天臊眉耷眼的谁也看不上,真不知道她有啥可清高的。”
五婶也附和着:“可不,瞅她那高傲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有来头的大人物呢!”
其余的人受到了沈洁的抢白,心里不舒服的很,都在一旁帮腔,集体吐槽沈洁的种种不是。
沈洁知道自己又一次成了这些人攻击的对象。
她无所谓的甩了甩头,不用听她也知道这些人攻击的内容。
无非就是她下放到大洼村后,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流言蜚语。
事情的真相只有她心知肚明。
是那个猥琐的知青办主任单铭涛,利用手中职权,想要占有她,并许诺把她下放到富庶的地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只要有机会就让她第一个回城。
说话间就对她动手动脚,她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如果不是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才不会被下放,更不会遇到单铭涛这样的色中饿鬼。
她拼尽全力,狠狠的在单铭涛裆部踹了一脚,单铭涛差点因此被断了根。
从此怀恨上沈洁,把她下放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还四处造谣沈洁是因为搞破鞋被当场抓包,没脸在城里待着,主动要求来大洼村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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