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出来干什么!!}饶是性情安静如富冈义勇,也在听见自个小师弟那一声河东狮子吼之后感到一阵窒息:{蠢货!!}
生怕人家发现不了你吗?!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偷袭啊!!
奈何,既然已成现实,那么再责备什么也都无意义,瞅见被激怒的猗窝座调转方向朝炭治郎奔去,二人也只得紧跟其后,拔腿就追——没办法,总不能让人就这么死在这啊!
只是…..事情真如他们预想的那么糟糕吗?
擎一把燃着朱红烈焰的日轮刀,灶门炭治郎与上弦之叁正面对决,他的双眸是炽热的赫色,但他的目光却沉静如水,不起波澜。
饶是凌厉的掌风已经刺得肌肤发痛,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然后,在两位师兄的眼皮子底下,他举起了刀。
【呲——】
金黄色的鬼目蓦地收缩
有着深蓝色环状纹路的脖颈被火焰从一分为二,迸出一股热血。
———火之神神乐?斜阳转身。
“好极了。”落十一本以为接下来出现的会是鬼王,还指望着看看他到底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没想到居然屏幕一展,放出的还是猎鬼人与上弦叁的战斗。
但是这样也不坏。
“虽然猗窝座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赴死,但他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迄今为止,上弦之鬼只剩下了肆和壹,其中只有壹尚且还能活跃———也活不了多久了。
立在落十一肩头,糖宝很是得意地蹦来跳去:“我真想看看无惨现在的表情。”
一定非常精彩。
“精彩吗……”瞅瞅它,再看看正前方的大屏幕,左侧的茅山大弟子云隐重复了一遍,眉心紧锁:就目前这个局势来看,不一定啊。
“愈史郎抵达得太早了。”茅山的一位长老和他的看法明显是一致的:“他们应该等黑死牟也死亡后再去操控鸣女。”
如此一来,鬼杀队的柱们还可以在他和无惨较劲时助力。
【铮——铮——铮———!!】
说话间,有琵琶声响起,声声震耳。
端坐在木板铺就的台面上,手握一枚扁平的棕褐色拨子,在敌人的控制下,上弦之肆手落如刀,反复拨弦,以自身之能量催动血鬼术,正竭力把分散在城内的数百名猎鬼人及食人鬼往外传送!
此处就不得不提一件事情了。
————鬼这个存在实在神奇,同样作为上位者,如果换成杀阡陌或白子画,手下的人失踪一两个,或者暗地里叛变一两个,那还真发现不了。
白子画是众仙之首不假,可天底下又不止长留山一家修仙门派,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就容易有利益方面的牵扯。
再加上修士寿命长,哪怕有哪个门派的掌门人突然失联,一时半会也无人察觉。
身为魔君的杀阡陌则更为随性,他虽纵横妖魔两界,却极不爱折腾这些,一干事物往往都是扔给属下去忙活,否则当初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蓝雨澜风以几句话哄了过去,轻易把神器交给了她。
在对属下的掌控这方面,他们远远逊色于无惨。
说白了,用欢喜天忧洛河东的话来解释就是———“拜师学艺罢了,加入你的门派还要被你那样管着,老子又不是你的暗卫,他奶奶的我图什么呢?!”
此言很不耐听,奈何话糙理不糙。
而无惨对手下绝强的掌控力,在此刻,彻底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咚——咚———咚———咚!!】
周遭的环境极速变换,横倒一地圆柱的战场被点着烛火的广阔房间取代,却又在下一秒,转为幽暗狭长的走廊。
【空间……在变换……】侧身避开一柄当胸刺来的淡绿色刀刃,黑死牟思绪急转:他并不是第一次被进行传送,但还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迅速、充满了催促之意的传送。
流星锤当头砸来,又被他一个下腰避开:{为什么……在往上……?}
这是要离开地底,前往地面吗?
{现在……除了消灭鬼杀队……应该没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无惨大人既然决定要在今夜,在这无限城内灭杀鬼杀队全员,负责管理无限城的鸣女就绝不会违抗大人的命令。
现在这种状况……
一时间,无数种猜测不断冒出。
这些杂碎的念头,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顺着血液,传递给了藏于深处的鬼王。
{哪来的毛头小子!!} 似乎是强行从突破中分出一丝心神,披散着一头黑如墨染的发丝,鬼舞辻无惨仍然身处那硕大无比的肉茧内,但他的形态可与上辈子大为不同。
上一世,他破茧而出后已是恍如半人半兽之态,下半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皮毛,四肢更遍布森森鬼齿,纵使只是粗略一观,也是骇人至极,可止小儿夜啼。
而此回,他竟是仿佛恢复了往日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就好像……从未受伤过似的!
该不会……
“不妙……!”猜想成真,再没有比这更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