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戮俊美诡谲的面容间,尽是戾气翻涌。
他看了眼海上的方向,脚尖一点,不得不掉头回去。
白磷山。
起火的不是之前殷戮带云惊凰去的冰窖,而是冰窖后面的山脉。
那山脉才是真正的白磷生产基地。
通过地下采挖、提炼等,将白磷弄成粉末状,运输至之前的地下冰窟进行生产。
云惊凰那一日被殷戮带去时,就发现里面没有采挖流程。
而白磷不易运输,极易燃,所以基地只会就近。
今夜云惊凰是特地绕去后山,直接将那座山脉引燃。
此刻,火光熊熊,空气里都是难闻的气息。
将士们并无法去救火。
若是吸入太多,也会死。
云惊凰从火光中离开,到达一片云杉林时,她也不急着走。
就坐在一岩石上,静静等。
果然,没过半刻钟、
一抹漆黑繁复的身影从远处飞来。
他来时,空气里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殷戮落在林中,那双深邃冷戾的目光翻涌着火焰,直盯着云惊凰:
“云惊凰,是你所为!”
他眼眶甚至有些充血、怒红:
“今夜你为本帝上药,只是为顺走龙牌!”
知道他有几分在意她,对她疏于防范,所以她刻意流露出关切。
自小以来、难得的、绝无仅有的关切,也不过是她的计策!
云惊凰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又如何?殷帝,不是你先违约的么?”
不等殷戮回答,她就直接道:
“你引帝懿去了海上,想对他下手,是与不是?”
明明是问话,可已是坚定的口吻。
这两日殷戮的反常,乃至苍伐的态度,她就足以推断出问题。
殷戮想要杀人,不会拖得太久。
殷戮眼中并无闪躲,反倒直视她:
“是又如何?”
“你留在西洲,提出诸多方策,不就是为削弱我西洲之力?
你看似与本帝相处,不也是为他帝懿做细作,想助他一统天下!”
每说一句话,他就迈步朝着她靠近一步,身上弥漫出浓烈的血腥味。
那双凤目,也有红血丝升腾。
就连那日看夕阳,也不过是她要他慢下来。
多次的照顾,也不过是想为帝懿、软化他的杀气!
云惊凰皱了皱眉,“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丝的念头。
但我同时也想着,若西洲能真正改变,成为一个正常的国家,只要不杀人,不让天下生灵涂炭,我会真的留在西洲,直至西洲改变那一日!
且,我也是真的想让东秦与西洲和平共处,并未想过帮着帝懿用卑劣的手段,吞并西洲。”
“如果不是你出手,我绝不会对西洲出手。”
甚至是她与帝懿的婚事,感情,她都想着等西洲国的事情解决后再定。
殷戮绝美魔冶的面容间,却浮现起一丝冷意:
“你整日与帝懿眉来眼去,同枕而眠,你让本帝如何信你?
即便本帝不下手,帝懿又会忍耐何时?”
战场之上,往往是先下手为上!
云惊凰敛眸,的确,任何人都很难相信,她真会与帝懿秉公办理。
但
她站起身,抬眸直视殷戮的眼睛:
“你说过信我、重用我,不是吗?
合盟者,若连基础的信任也没有,又如何继续?”
“甚至现在,我亦可立下血誓,只要你不伤帝懿,你们西洲不以武杀戮天下,我可做到我之前说过的一切,且永不率先、帝懿也不会率先对西洲出手!”
她的声音清丽,眼中是玉石般的坚定。
殷戮看着她那张脸,远处的山脉还有火光熊熊,映射着这片林子,多了曾迷冶的红。
“呵。”
他又朝着云惊凰步步迈近,直至彻底走到她跟前。
然后、
手臂忽然倏地一揽,将云惊凰控制住怀里。
他那双血红的眸子也凝视着她:“本帝可信你一切所言。
但前提是、你真正属于孤!”
话落,他控制住她的下颌,低头就要朝着她吻去。
“殷戮!你疯了!”
云惊凰用力挣扎,试图推开他。
可殷戮的力气十分霸道,一手控制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另一只手还卡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直视他:
“凤仪王,你可知帝长渊输在何处?”
不等云惊凰回答,他就道:
“输在该杀你时未杀,该要你时,也未要!”
帝长渊明明有很多机会,若不给云惊凰成长起来的时机,若拐走云惊凰当夜的第一刻,就对云惊凰下手
殷戮不染而朱的红唇勾起一抹阴戾、嗜血。
“本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这世间,也无本帝得不到之人!”
想要便要,一切从心。
殷戮眸中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吞噬欲,低头便朝着云惊凰吻去。
云惊凰在他那双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