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全穿着褚家的服饰。
为首的人也是褚家老爷。
褚家之前办帝长渊的丧事,应当在皇城。
可现在……在这个时候赶来……
云惊凰有不好的预感。
行车队伍停下。
程魁金等人扮演的褚家护卫们纷纷上前行礼。
褚江陵也下了马车,礼貌道:“祖父……”
“事我已知晓,你们跟我来。”
褚老爷子看了褚江陵、以及马车里的人一眼,调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褚家在边城的庄园。
即便是一座备用的宅院,可也奢华至极。
引江水人造池,处处种植昂贵的牡丹,芍药。
亭中雕梁画栋,用的也是香云纱锦缎做装饰。
大厅里,更是金色的成套金丝檀木椅。
褚老爷子和褚老夫人坐在上位。
旁边还坐着褚江陵的亲祖父祖母、父母,以及帝长渊的生母褚宁惜。
褚老爷子和褚老夫人看云惊凰的目光很是和蔼、喜欢。
这就是渊儿喜欢的女子……
若是长渊没死,他们定会尽全力帮他如愿,让他娶到心爱的女子。
而今日,显然不是叙旧。
褚江陵站在堂中央,将之前对云惊凰说得那番话,包括利弊,全数说得一清二楚。
可褚老爷子神色却变得严厉:
“我褚家不会与西洲帝国为敌,更不会怂恿插手君王的政权、决策!
江陵,你们的念头就此打消,不必再提。”
云惊凰眉心一皱。
所以,褚家是来阻止他们的?
褚江陵也微惊,眉心紧皱:“祖父,为何?长渊兄长他……”
“此事我已知晓,西洲之人来见过祖父。”
那将军给褚家送了满满十车黄金。
并且再三表示,当初下达的命令只是诛杀云惊凰,并不知道云惊凰是帝长渊喜欢的女子,也并没有想到帝长渊会那般护着云惊凰。
总之一切都是误会。
道歉的态度很诚恳,赔的黄金也足够惹人。
甚至、还当着褚老爷子的面,当场砍下西洲百名将士的头颅,祭奠帝长渊。
褚家本就没有插手政权的打算,别人做到如此地步,帝长渊最终也是死在褚宁惜手中,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追究?
褚老夫人目光十分和蔼的凝视云惊凰:
“云姑娘,既然你来北齐了,就好好游玩些时日。
我带你去院子里走走,还为你准备了几套北齐的服饰,来了北齐才不会显眼。”
褚老夫人很亲和地拉着云惊凰的手。
云惊凰看了褚江陵一眼,暂时跟着褚老夫人离开。
她脑中尽是疑惑,眸色也很深沉。
西洲竟然先行一步,提前取得了褚家的原谅!
没有褚家的支持,褚家不愿拿出商权,就没有可能说服北齐君王。
云惊凰忽然好奇,这西洲帝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有种直觉,对方预判了她的预判,彻底打断了她的计划……
而暗中。
无人瞧见的一几十米高亭之上。
高亭下是假山流水,高亭旁长着一棵古老的巨柏。
柏树庞大的枝杈遮天蔽日,将那亭子显得格外阴森,没有光。
就在那暗淡的黑亭子中,一袭暗黑色墨袍的男人负手而立。
他身型很高,竟和一米九的帝懿也不相上下。
脸上带着一个漆黑的、有纯金鎏金花纹的面具。
面具上额间立体雕刻着个黑色的龙头,衬得男人更加霸气、尊贵、暗黑,宛若冥界中蛰伏的巨龙。
男人深邃的目光居高临下瞧着那抹女子身影。
“小东西,区区蝼蚁,如何与巨物争辉?”
他站得很高,云惊凰从那几十米高的假山之下经过,真的宛若是一只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
云惊凰被褚老夫人带去屋中。
各种衣服首饰应有尽有,但就是绝口不提参政之事。
而大堂之中。
褚老爷子严肃表态后,也迈步离开。
剩下的褚父、褚母异常愤怒。
褚父怒道:“不孝子,给我跪下!”
褚江陵跪在大殿之上。
褚母也劈头盖脸一顿骂:“让你去将云姑娘娶回来,得到你祖父祖母的欢心,稳固你在褚家的地位。
你倒好,正事不做,竟然偏偏要去触犯你祖父的逆鳞!”
褚家的逆鳞,便是绝不从政!
褚母痛心疾首:“我们自小辛辛苦苦教导你那些话,你就全忘了吗!
你对得起父母这么些年来的含辛茹苦、呕心沥血吗!”
“是江陵不孝。”
褚江陵行了个跪拜大礼,随后又直起身,脊背异常挺直:
“可父亲,母亲。
你们自小就要我背商经,学应酬,自小让我按照你们的意愿来活。
你们可曾有一日问过我,我想要的到底是如何?”
褚父褚母被问得一滞,也很惊讶。
往常他们训斥,褚江陵总是一一认错,可今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