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伐皱眉:“那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能改变的。
这些事,战帝定会部署好。”
所以他认为帝妃没有必要留下褚江陵一行人。
尤其是帝妃说什么、不会因为别的男人而改变。
他才不信这话。
如今自家主子战帝冷漠如冰,天天板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作为护卫看着都烦。
帝妃要是再与褚江陵这等温柔的公子相处,指不定哪天就日久生情、情难自禁、干柴烈火、儿孙满堂……
偏偏云惊凰心里已经有了筹谋。
她带着雁儿离开,并吩咐雁儿:
“带人准备接风宴,东秦泱泱大国,该有的气度要有。”
否则传出去,东秦小肚鸡肠,日后他国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臣服?
一统天下之路,在大局,亦在方方面面。
苍伐一听,帝妃还要准备接风宴?
这更是完了!
他立即飞身离开,第一时间就想去找帝懿。
可仔细想想,帝懿昨日说的那句话犹然在耳。
苍伐无奈,索性又直接去找傅司霆、傅骁寒、傅盛临等人。
冲进傅家人议事的大殿,他就道:
“傅家公子们!大事不好了!你们的妹妹要被人处心积虑地拐跑了!”
小镇。
傅盛临改造出来的集议堂。
原本是小镇村公处,如今墙壁全被翻新,处处锦缎垂帘,尽显富丽堂皇。
雁儿带着厨房之人,很快布置了一场令人惊叹的接风宴。
桌面上,一道雕刻精美的花开牡丹犹如艺术品般呈现,每一片花瓣都细致入微,仿佛真的牡丹花在盘中盛开。
此外,还有香醇的龙井虾仁,虾仁鲜嫩,茶香四溢;熬制鲜浓的龙虎斗,汤汁浓郁,醇厚入喉。
各种菜肴,都彰显着东秦的隆重奢华,文化底蕴。
云惊凰坐在最前方的主位。
明明年纪小的一个女子,却有一国主母之风范。
下方殿里坐着褚江陵,以及他的十名随行护卫。
韩伯将一个锦盒递给褚江陵。
褚江陵接过,亲自起身走到殿中央。
“这是江陵的一点心意,还望云姑娘能喜欢。”
云惊凰却没有看锦盒一眼。
不用想,也必定是用尽了无数心思的奢华之物。
她直言道:“实不相瞒,天下皆传我与战帝和离,此事为真,也不算为真。的确可以算是我与他闹了些矛盾。”
毕竟前世帝懿那般宠她,这一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没解决、或者她还不知晓的。
即便帝懿后面真不接受她,她也不会再喜欢上别的男人。
云惊凰奉行的便是,什么都可以拖拖拉拉,唯独感情必须清清楚楚。
她坦白直言:“我不会嫁褚家,亦不会嫁任何人。
留下你们,只是尽东秦地主之宜,也的确想谈些东秦北齐的商事。”
褚江陵倒是第一次多看了这个少女几眼。
长渊兄长笔墨里的女子那般无情,他还以为是个冷酷而面容平庸的女子。
如今一看,她容貌艳丽又透着冷静。
尤其是那双眼睛,如碧波般清澈,似是明白坚定她自己内心所想。
倒的确不凡。
“既如此……”
褚江陵将锦盒收起,不想强人所难。
韩伯却笑着打圆场:“云姑娘当真是个爽快人。
但男女之事嘛,谁说得准呢,没到最后也不一定就是定论,世间万事万物尽是会变化万端的。
不急不急,我们也不逼云姑娘。
只是时日长了,云姑娘应当会发现我家江陵公子的好。
做不了夫妻,做朋友也不错。”
云惊凰敛眸,还没说话,韩伯又道:
“对了,我家公子的书法在北齐一流,无与争锋。
云姑娘设如此隆重之宴席款待,我们当下也无甚回礼,就让公子书法给此宴助助兴。”
话落,不断朝着褚江陵使眼色。
那些护卫们还将东西搬了进来。
是立着的一个大架子,架子上挂着四幅长长的卷轴。
那米色卷轴通过特殊的工艺制成,表面看起来有些发光,还有丝绸的光泽。
有人恭敬拿走褚江陵手中的锦盒,有人端上笔墨。
褚江陵只能行了个礼,“那便让云姑娘见笑了。”
他拿起毛笔,走到那卷轴前,开始挥笔写字。
伴随着他毛笔的落下,一句句诗词如流水般自然流畅而出。
“桃花艳艳映娇容,芳华绝代气如虹。
愿君长伴碧波里,岁岁年年共春风。”
这是一首夸赞她、且又饱含祝福的诗句。
而且!
诗句现的那一刻,落字之时,卷轴上还晕染出一朵又一朵的粉色桃花,竞相绽放。
落笔生花,不过如此!
即便是云惊凰,也看得眸色微微发亮。
东秦重战事,很少有人去研究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北齐竟然有这等奇特的卷轴?
而且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