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堂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望江楼。
这是坐落在护城河边的七层楼高酒楼,内可俯瞰整个京城,外可看浩渺江景。
偌大的厅内,摆设着一张张红檀木靠背椅、桌几。
其间坐满一个又一个身穿锦服的人,个个气度不凡,足有上百人。
但他们神色皆是肃穆、凝重。
满堂引着云惊凰到第一排的位置:“老先生,您先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会儿老爷和大公子就来。”
云惊凰知晓,傅盛临这一晕厥,旗下各行各业皆如失去龙头。
这场商会,自然盛大、隆重。
“好,你去忙便是。”
她在一排最右侧的位置坐下。
第一排十套小茶桌,坐的人个个皆是个中龙头翘楚。
满堂一走,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落在她身上,盯着她上下打量。
“你就是那位艾老?”
“凰创优品的掌柜?”
“听说你里面专卖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许多不悦的声音响起。
尤其是坐在云惊凰旁边茶桌的一个魁梧男人,更是目光愤怒地盯着她:
“一个才和盛临商会合作不久的人,有何资格坐在第一排?
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云惊凰扫他一眼,皱眉:“笨大爷?世间还有这个姓?”
“你!”
魁梧男人气得一拍桌子。
本就长相凶恶的他力气极大,桌子和地面似乎都颤了颤。
他身旁的小厮立即说:“休得对海掌事无礼!”
其余人也纷纷说:“海掌事跟了三公子十五年,是极得三公子信任之人。
往常三公子不在,许多大事皆由海掌事解决!”
“有海掌事在一天,无一人敢来盛临商会找麻烦。”
“你一个区区小商铺的掌柜,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有何资格坐在第一排?”
“你配和海掌事平起平坐吗?你凭什么坐第一排!”
所有人都在盯着她骂,看她的目光格外不悦、排斥。
云惊凰是被满堂安排到这里的。
而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盛临商会,自然不会退怯。
她从容不迫坐着,悠悠扫向众人:
“凰创优品,单单京中销售额,一日三千万两白银!”
开业那日,单是一家店铺就三万两,而且单单是卖牙刷。
后来,傅盛临在京中各区域总共开了99家分店。
还陆续上了许多日用品:香皂、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铅笔、钢笔等。
以及女子口红、护肤品、面膜……
许多物品专赚有钱人的银子,售价极高。
所以单单是凰创优品,每日的销售额平均下来,也高达三千万两、白银!
众人顿时有些语塞。
一个城池,日进三千万两白银,这的确是他们望尘莫及!
拥护海掌事的人又哼了哼:
“那又如何?我们海掌事熟知一切商会事宜,手下还有海帮,可护盛临商会的每一个人周全!
你有什么?你能做什么?”
云惊凰:“日进三千万两。”
“你!”
那人被怼得心梗。
有人依旧冷哼道:“我们在座各位个个比你年轻体壮,也比你更熟悉盛临商会的一切!
你能和我们比吗?你有什么优势!”
云惊凰:“日进三千万两。”
众人:!!!
除了这句话,他还会说什么!
海掌事一拍桌子,凶狠地命令:
“给老子换句话说!”
云惊凰:“举国所有分铺加起来,日进三十亿!”
众人:…………
怎么谈?
没法谈了!
就一句话,一个销售额,压制得全场上百人毫无还口之力。
还是中心位置的一个老者站起身,“行了,大家都是与三公子一同做事,皆是友人。
如今三公子身逢意外,我们更得友善相处。”
他还端了一杯茶来,走到云惊凰跟前道:
“艾老先生,我名文修,众人皆唤我文先生。
你与我年岁相当,可唤我一声文兄。”
云惊凰看他一眼,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
之前和傅盛临合作多次,她隐约知道,文修负责的是盛临商会一切账房等统筹事宜。
也是他教小时候的傅盛临管账一事,是傅盛临在商业上的师父。
文修极得傅盛临信任,连金银钱财的钥匙都是由其掌管。
云惊凰站起身,也端了茶与其碰杯:
“文先生抬爱了。”
她的茶杯举得比文先生矮一分,礼数还算周到。
旁边的海掌事却看不下去。
“哼,迂腐之人果然如此!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入眼!”
他迈步就走过来,硬生生从两人中央挤过。
“哗”的一声!
两人手中的茶杯被撞翻。
即便云惊凰和文老早有准备,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可茶还是洒了他们一身。
“海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