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傅司霆只得再度追问:
“那日你为何刻意回丞相府?为何专选在那一日去拿物事?
若不是你用那句话刺激歌儿,歌儿怎会去修生祠?”
虽然歌儿是有错,但那是他的亲妹妹。
他可以自己惩罚教训妹妹,却容不得任何外人算计他傅司霆的妹妹!
云惊凰这才恍然:“你是说这件事?
你怎么不早说喔,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
我回娘家拿点东西还需要看吉日嘛?
而且你竟然觉得是我故意说那句话,刺激云京歌去建生祠?
我要是有这智商,我还沦落到如此声名狼藉的地步?”
她又说:“而且如果她自己没有虚荣之心,自己不贪婪,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建生祠?
她偷人东西、杀人害命时,我也没见过她,没刺激过她啊!”
傅司霆脸色顿时沉黑。
云惊凰还忽然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用手背摸了摸傅司霆的额头。
傅司霆很高,她踮得很高才总算触摸到。
仅仅片刻,她又后退离开,眨巴着眼睛看他: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没发烧吧?
你自己妹妹犯了错,你不多花时间教育她,还跑到这儿来找我的麻烦?
堂堂御史台大夫,竟然也这么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傅司霆身形微微一僵。
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
方才……
方才云惊凰竟然走过来摸了他!
哪怕只是一瞬,他也感觉到她手那软软的触感。
就像是一匹高大倨傲的狼,忽然被小白兔摸了摸般……
在她靠近那一刻,竟有一种莫名的、奇怪的感觉……
明明该是极其讨厌的女子,怎么会……
但到底是傅司霆,仅仅只是短短片刻就稳定心神。
当真是不知羞耻!
当着赢王的面,还敢碰他一个大男人!
傅司霆嫌恶的后退一步,拉远距离,不再直视云惊凰半眼:
“本官不与你这等龌龊之人争论!”
他径直看向帝懿:“赢王,所有书籍全是本官亲自检查、修订。其中无一捏造是非之处,页页属实!
赢王,即便不赐死她,也当休弃,勿将此等劣迹斑斑之人留于身边!
我御史台办案看人,从未出错一次!”
他的话语十分庄重。
云惊凰看到帝懿的神色,连忙快速走到帝懿身后,捂住帝懿的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还对傅司霆道:“你赶紧走,回去先管教好你自己的妹妹!
自己都身心不正,家丑外扬,有什么资格管阿懿的事!”
说完,她又补充:“苍伐,我以赢王妃身份命令,送客!”
傅司霆本还想再说两句,但苍伐真的已起身走到他跟前,做了一个手势:
“傅大公子,请。”
一直在外面的雁儿也拿了把小扫帚过来,弱弱地说:
“傅大公子……奴婢……奴婢要扫地了……”
傅司霆眼尾直跳,目光落在帝懿身上。
帝懿神色间并无动容之意,甚至任由云惊凰捂着他的耳朵,做那么亲密的举动!
那个高高在上的战帝,竟也包庇那种女子!
眼瞎心盲!不听劝谏!
一只巨大的白虎还从角落走出来,“吼!”的一声,朝着他张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
傅司霆没有惧意,只是长眉深邃。
竟连战帝的玄虎也维护她?
云惊凰,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赢王,若不听我之劝,迟早追悔莫及!”
傅司霆一甩黑袍宽袖,大步离开。
云惊凰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谁追悔莫及还不一定呢!
而暗中远处的城墙。
容万霆和容稷隔得远远的看着。
由于赢宫太寂静,他们内力也好,隐约听到了些内容。
本以为傅司霆找来,是因为什么国之大事,没想到是这种事!
容万霆激动地说:“我觉得傅司霆那些话说得好有道理!他会说就应该多说点!他和傅云燃更应该每日来劝!天天来劝!
哈哈哈!赢王休了云惊凰,我就能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了!”
旁边的容稷目色一沉:“父亲,记住你的礼仪道德。”
“礼仪道德能吃吗?能当饭管饱?还是能当被子取暖?
我跟你说,你想在世间再找一个如此聪明伶俐、运筹帷幄、胆大心细、不畏强权、美丽大方、豪气机敏的女子,一辈子也找不到了!”
哪怕容稷不想再听,转身就走,容万霆也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开始念叨:
“做朋友有什么意思?注孤生有什么意思?
拐回家里自己好好宠着不香嘛?一辈子成双成对白头偕老不好嘛?
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趁机追到她,我真打断你的腿!”
而傅司霆出了赢宫,领着18将士策马离开许远后、
他又勒住缰绳,回头看向赢宫的方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