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稷对她这么好,她有些不好意思接:
“容世子,我……世子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好到她觉得自己混入镇南军中,是个很卑劣的行径。
容稷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知为何,每次和他相处,有种独特之感。
“兴许……你算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半个徒弟。”
云惊凰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是喔……她救了容稷的命,特殊一点也很正常吧……
“那……多谢世子。以后世子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不会推脱!”
除了伤害帝懿外。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她和容稷会是很好的朋友!
云惊凰接过那块玉佩,准备离开。
“等等。”
容稷的嗓音忽然叫住她。
云惊凰转身,就见容稷负手而立,那双清冷矜贵的眸子看着她。
“若不嫌弃,可称我为师父。
日后你不再孤身一人、无人庇护。”
云惊凰脚步又顿了顿。
容稷话语里有满满的庇护,真的像是一个足以为她遮风避雨的师父……
镇南军里,竟然有这么好的人……
而且她还有许多需要跟容稷学习的地方。
“不嫌弃。”
云惊凰抱拳行礼,喊了声:“师父!”
“去吧,休息两日,再教你新的招式。”容稷清冷如玉的面容间带着浅浅宠溺。
云惊凰离开,心情有些复杂。
但愿以后,不要和容稷有生死之战……
她暂时没有出赢宫,反倒先在赢宫内部到处走,装作参观的模样。
虽然她有钱,有令牌,但现在刚刚上位,根基不稳。
而且不论出去买什么东西回来,赢宫平添物品,极易引人注意。
一旦打草惊蛇,会前功尽弃。
云惊凰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想先稳两天,思考个万全之策。
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
今晚要参加庆功宴,一起喝酒,就不能回去陪帝懿睡觉。
帝懿一个人在房间里独守空房,寂寞孤单可怜,肯定又要胡思乱想……
而且现在镇南军已经松懈,她能出去是迟早的事。
万一哪天她回到丞相府找那些人算账,自然不可能整日陪在帝懿身边……
她得先为帝懿做一件礼物!
云惊凰悄无声息回到内御膳房换衣服。
她没注意到、在远处的高殿之上,无人看见的楼台处。
帝懿那抹高大的身影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瞰着整座赢宫。
周身的气场蔑视众生、强大、尊贵。
见她安然脱困,帝懿转身进入内殿,对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吩咐:
“继续。”
黑衣男子恭敬禀告:“关于一笙神医的消息暂且没有线索,但墨楼已在16个国家建立据点,其中包括西洲……”
*
云惊凰去掉易容,恢复自己的模样,在一间间荒芜的宫殿中游走。
最终,她在某大殿的桌上发现一大片绸布。
那是供奉佛像的桌布,纯白色,磨绒材质。
这样的白布很精良,却没有人要,已落了不少灰。
云惊凰欣喜地将那白布拿出来,在大殿门口掸灰、折腾,还找了把剪刀裁剪。
远处。
容万霆回来了,和容稷在广场间散步谈事。
“李野进步竟然那么快?世间竟有如此天赋惊奇者?”
容稷轻嗯一声,夸奖了几句李野。
容万霆惊喜得喜上眉梢:“这简直是天佑我镇南军!苍天也要我们镇南军东山再起!”
往后若是和帝懿作战,他们有了柄利刃!
“稷儿,你对他一定要多上心,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放心。”
容稷对李野一向宽纵。
容万霆心情很好,开怀大笑。
转眼间,却看到云惊凰那抹红色的身影在乱扯布匹。
一块不吉利的白色布被她弄来弄去,就像是个傻子在倒腾,全身还灰尘仆仆的。
世间竟有如此痴傻之人!
容万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停下脚步对容稷道:
“稷儿!你给为父记住,日后千万不可娶这种废物草包的女人!哪怕做朋友也不行!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容稷视线投过去,那女子容色还算艳丽,不过一直穿着红色嫁衣,还胡乱倒腾,看起来的确行为不明。
他却道:“兴许她只是兴趣迥异,不可随意妄断评论他人。
但父亲尽可放心,我此生暂无婚配打算。”
“那就好!也不急,等遇到足够优异的再说。”
容万霆停住脚步,又看了云惊凰几眼,想到什么,他心情大好:
“哈哈哈!对了!这就是帝懿娶的那个草包女人,堂堂帝懿竟然娶了个这种玩意儿!
想到他每日和这种女人同床共枕,我就高兴!哈哈哈!今日真是双喜临门!”
容稷长眉却皱了皱,看向龙寝宫的方向。
“战帝他曾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