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声音听着就不是摩托车的声音,周涛扬起的嘴角又沉了下来。
不过他也习惯了,反正明天就开学了,回学校就热闹了。
他收回视线,重新低头补作业。
周路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涛在做作业,他把牛奶放到一旁,啧了一声:“作业还没做完?”
周涛还在呆滞状态中,被周路弹了一下脑门,他才回过神来,扔下手上的笔,直接就跳了起来:“小叔!”
周路单手把人接住,“明天就上学了,你作业还没做完?”
周涛心虚:“就剩一点点,再做半个小时就做完了。”
“你不看看现在是几点了?”
周路把人放下,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掌。
“我马上就写!”
虽然说是马上就写作业,但周涛还是忍不住往周路的身上看过去。
他想问周路这次回家要待多久,他明天要上学,那他小叔明天是不是也要去上班。
可他不敢问。
周路喝完水,见周涛盯着自己看。
“认真做作业。”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后天走。”
这两天刚放完小长假,厂里面一堆杂事,周路懒得回去处理。
那些事情又不是非得他处理,其他人要是处理不好,那就别当部长组长了,省的什么事情都问他。
听到周路这话,周涛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明显了起来。
周路看了一会儿周涛,想起季桃说的话,觉得自己确实是没怎么陪过周涛。
可周涛也不是他的责任。
算了,他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呢。
周路盯着周涛把作业做完后就叫他赶紧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晚上再说。
周涛知道周路不会明天走,高兴得特别听话。
夜里,黑眸倏然睁开,床上的男人撑着床坐了起来。
黑暗中,周路的脸色很不好。
他做了个梦,梦到季桃说要回去给她亲人扫墓,要离开个一周。
一周后她人还没有回来,他去学校找她,却发现她住的那房间里面空荡荡的,除了那张木床和衣柜,压根就没有任何东西证明她在那住过。
他气汹汹地找校长要了她地址,找到人的时候,她却跟别的男人刚领完证从民政局出来。
周路就是这样被惊醒的,十七八度的天气,他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觉得自己的梦只是个梦,他觉得季桃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来。
周路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半夜四点多了。
他昨天累了一整天,回来随便冲洗一下就躺下睡着了。
睡了五个小时,这会儿惊醒,倒是有点睡不着了。
深夜惊醒还睡不着,人不免会想一些白天不怎么想的事情。
刚才的那个梦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周路少有的这么烦躁。
他打开一旁的抽屉,拆了盒烟,低头想点上,想起没有打火机,最后又扔了回去。
他活了快三十年了,前面十五年的人生被困在贫穷里,十五岁到二十五岁这十年的时间里面,又都是在为了钱拼搏。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季桃跟他还是挺像的。
他们两都是吃过苦的人,深知钱的重要性,也知道日子该怎么过。
大概是苦难过去的时间有些久了,五年的时间冲淡了不少他以前的窘迫,这几年他意气风发,手里有钱,最大的不如意大概就是被那女的缠上了,迫不得已躲到这儿来。
这几年往他跟前凑的女人太多了,他大多都不怎么感兴趣。
他深知自己的脾气不好,就算有点小钱,在北上广深这些地方,他也算不上什么,买套房,身家就得搭进去了。
现在优秀的女生谈婚恋都得要房子,他也不是给不起,但也不想掏空了给。
更何况,学历是他的短板。
周路压根就不怎么想这些事情,他孤家寡人,过得也挺好的,再拼搏个十年,四十岁就退休到处玩,这不比结婚生个吞金兽束手束脚强多了?
更何况,主动凑上来的那些个女生,又有多少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不是喜欢他的钱。
他这人吧,多少还是有根骨头在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季桃如果不招惹他的话,他也不会招惹她。
可现在,季桃招惹他了。
他动心了,她却压根没想过要跟他有以后。
周路越想越觉得操蛋,踢了一脚床头上的那木柜,只好重新躺回去了。
他把人盯紧点,看她怎么跑!
比起周路半夜惊醒的睡眠质量,季桃的睡眠质量则要好太多了。
昨天周路给她砌洗澡房,她也没闲着,把冬天的毛衣和外套都翻出来洗了。
学校里面没有洗衣机,这几个月天气热,夏天衣衫薄,季桃洗起来也容易。
冬天的衣服就不一样了,毛衣和外套沾了水沉的很。
季桃光是拧毛衣都废了不少劲,更别说她还跑去学校的后山去捡柴火了。
厨房的柴火本就是老师轮流捡的,季桃在这儿住,她用柴得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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