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在话音落下之后就这么抱着又旅顺毛,不再言语,又旅则是在短暂的沉默后用尾巴缠上凌的手腕,将那冰凉的魍魉之珠贴上他的胳膊。
凌面上笑意扩散了些,却并不给人喜悦的感觉,“我指的不是这种见到……嘛,或许我不该和又旅聊这个话题的——现在应该很晚了吧?我们也休息吧?”
又旅能感受到凌那过于明显的转移话题,但它并没有戳破,只是偏头看着刚被地平线吞没的太阳,点头附和,“确实呢,虽然我没做什么,但今天真的发生好多事啊——就算是尾兽也会感到疲倦呢。”
凌低声笑起来,将又旅轻轻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开始铺床,“是啊,不过我真的很开心,至少现在,我已经顺利让一切步入了正轨,只要之后不出现大方向的差错,十年之内,忍界——不,至少在火之国,绝对能迎来初步的和平。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在那之后没有为此身死,小又会愿意继续迁就我吗?”
“你小子是真的不明白尾兽的认可代表什么吗?”又旅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温和,“尾兽如果愿意告诉你名字,那么不管态度如何,都代表它们会看重你多过自己的生命,所以你究竟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凌只是有些怅然地笑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又旅抱起,用鼻尖蹭了蹭它的额头,“晚安。”
被放到枕头上的又旅只感觉格外困惑,这是它在和凌一起后第一次被凌回避了问题,它想要细问,却又因为感觉到凌的怅然选择了沉默。
【说话这么奇怪,果然还是喝醉了吧?】又旅看着凌在自己身边躺下,非常熟稔地在他的颈窝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暂且记下,等他明天酒醒后再问问吧。】
只是哪怕这样告诉了自己,又旅还是难以沉静下来,在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后就结束了假寐,用那异色的瞳眸在黑暗中注视着凌的脸庞,最后将目光落在那道横亘在他面上的狰狞疤痕之上,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了很久。
直到又临近日出,凌的呼吸节奏有了变化,才探爪扒着他的下巴,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脸,【嘛,算了,这小子想说的话总会说的,不想说的连他的家人都必问不出来,他昨天又那么为难,我还是不问了吧。
反正人类复杂多变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算发生什么,也只能说明我又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已。】
而凌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意后,意识也很快恢复清明,他就如同这几年来,千余个日夜一般,笑意温和地吻了又旅的额头,道了一声早安。
又旅也发出一声哼笑做以回应。
一人一猫就好似都不记得昨晚那被刻意回避了的话题一般。
在收拾好自己以后,凌便下楼退了住处,同时为了图方便,直接在民宿店家那里给自己和又旅点了统一准备的早饭——猫饭。
猫饭并不是真的猫饭,而是一种在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米饭上,洒满现刨木鱼花,再浇上酱汁的简单料理。
只是老板见到凌肩头探头探脑的又旅时,还特意嘱咐后厨,点单的一碗猫饭酱汁要减半。
只是老板没想到,那个蒙着双眼的青年忍者,在将酱汁更多的一碗猫饭拌匀之后就放到了那不过巴掌大的蓝色小猫旁边,自己反而吃起了酱汁较少的一碗。
老板本还想提醒一下青年,但看着一人一猫都相当满意的表情,还是默默咽下了嘴中的话——算了,他管那份闲事做什么呢?还是安生一点把这些忍者大人都送走比较好。
而在凌快吃完的时候,宇智波雅树也打着哈欠来到了楼下,同样点了店家备好的早饭。
“英寺和宪司呢?”
“英寺还叫不醒,宪司说他要睡觉。”宇智波雅树一边把饭拌匀,一边打了个哈欠,“我说,下次聚餐你能把你的酒收好一点儿吗?”
“怎么了?”
“英寺还好,喝醉了最多就是说些梦话,宪司喝醉了是真折腾人啊——一会儿要上房顶,一会儿又要爬窗户的,偏偏动作还灵敏的不得了,和你喝醉之后一样要命。”
宇智波雅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总之下次至少别让我同时照顾两个醉鬼,简直要了命了。”
凌就轻笑起来,“好吧,下次我会把酒好好藏起来的……我吃好了,我去叫宪司起床,预计能顺利达成合作的事还是尽早报告给宗族,我们要早些出发才是。”
“啊,快去吧,把这个幼稚的大麻烦带走——”宇智波雅树目送凌离去,咬着筷子,颇为郁闷地叹了一声,“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总是会给一些性格麻烦的人那么好的天赋……”
正埋头吃饭的又旅就抬起头,“大概是怕自己的造物被打死吧。”
“……你怎么没和凌一起走?”
又旅神色古怪,低头看看自己才吃了一半的猫饭,“当然是因为我在吃饭啊,你小子故意找茬吗?”
宇智波雅树就在短暂的沉默后,默默从包里掏出原本给雪利子准备的小鱼干放到又旅碗中,扒饭的动作也明显地变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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