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可以承担,老子也可以承担!”五条悟高高举起双手,埋怨地瞪视禅院影,“可恶,被你装到了——”
禅院影、夏油杰、渡边信太:……
渡边信太小心地提醒:“五条大人,您也是未定级的咒术师……”
五条悟隔着眼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凭借丰富的受迫害经验,禅院影猜测是“要你多嘴”的意思。
他这位平生劲敌小时候明明是那种相当冷酷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朝着无厘头方向就狂奔而去了。
禅院影端详他赌气的神情,实在是惟妙惟肖……他一向认为五条悟并不是那种对高层政治一无所知的人,不过有时候看着他美丽但实在脱线的脸,难免会对此感到怀疑。
“我和悟这边的‘帐’,我会视情况放下的。”禅院影觉得还是把渡边信太发配得离这位大少爷远一些比较保险,托付他说,“杰那边就辛苦渡边先生照看吧。”
被五条悟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岔,夏油杰心情复杂。原本“似乎麻烦了学长”的沉重感褪去许多,对五条悟这位新同期——尽管他不太想要承认——居然也稍微升起了包容之心。
虽然还是有种讨人厌的玩世不恭……但正如禅院影所说,或许确实是御三家中“难得的好人”。
“我们这边结束早的话来找你。”禅院影对夏油杰说,“安全为重,随时联系。”
“——安全为重,随时联系。”
二十分钟后的城西小学校墙外,五条悟还在阴阳怪气地学他说话,数落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他的学长了,怎么不让我注意安全?”
“……”禅院影心说我本来就是你·们·的学长,“那你也注意安全。”
五条悟不买账,但暂时没跟他计较,朝他伸出手,禅院影默默从校服兜里掏出一条口香糖放在他手上。
“哼哼。”五条悟拆开口香糖放进嘴里,“这两所小学附近也有它的咒力残秽……不过都是那个小孩案件发生之后的事情了。看来我们是抽到侦探签了哦。”
见到那位高山老师的第一眼,几人就发现了不对。他身上的咒力残秽比四岁的田中光纪少一些,但也绝对在近距离目击了咒灵的范畴之内,此后故意引导他们远离第一案发现场的行为也很可疑。
他们两人没有听见高山充对夏油杰的说辞,但“六眼”在现场能看到的真相只会更多。
“我们现在去哪?”五条悟问,自然地把下巴搭在禅院影肩上去看他的手机屏幕,“那个男老师家在附近吗?”
五条悟伸手过来把辅助监督发来的信息往下滚动,禅院影顺手把地图铺在他手背上,指着上面的红圈:“我们在这里,”手指往旁边移动了两个街区,“高山充的家。”
“走去好了。”禅院影,“我跟渡边先生交代了,他会派人重点关注高山充的动向,及时跟我同步。”
“——你还是改改吧。”禅院影三天之内第十几次从五条悟的锁喉中艰难逃离,终于还是忍不住说,“跟我就算了,你的新同学里还有女孩子,不要总是这样。”
五条悟为了确认两所学校附近都没有咒灵的踪迹,刚才把眼罩掀了起来,此时转过脸来望着禅院影,蓝眼睛过于清澈地映出两个大字:我吗?
“……”禅院影举起手掌,“当我没说。”
他就不该多管闲事。短短的两个街区,在五条悟充满奇思妙想的逼问下像走了一辈子。终于看到“高山宅”三个字的门牌时,饶是禅院影自以为十几年来已经对五条悟的缠人程度有了抗性,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五条悟继“是不可以看桂酱的手机吗”、“自己塞进桂酱口袋里的口香糖不可以再要回来吗”等等设想之后又产生了船新思路,孜孜不倦地提问:“……所以是要改掉在桂酱肩膀上嚼口香糖吗?”
“……”禅院影心说算了,“你要改这个也行。”毕竟你那个下巴在我肩膀上嚼口香糖确实挺疼的。
在当事人五条悟作出任何回应之前,禅院影抢先一步说:“我们到了。”
听障学校教职工并不是什么高薪职业,高山老师的衣着看起来几乎只是刚刚称得上“体面”,却独自租住在一幢不小的房子里,围墙相当高,上面还装了电网,与邻居之间的户间距也颇为宽裕,按照本地段的正常房租计算,恐怕会花掉他一个月工资的七八成。
“要轰开吗?”五条悟站在防盗门前蠢蠢欲动。
禅院影伸手抓住他的小臂,五条悟撇了撇嘴:“好吧。”
重力在两人身上短暂地消失了一瞬间,他带着禅院影从围墙的电网上一跃而入,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学会那天就不该跟你说,老是把我当竹蜻蜓用……”
禅院影:……我听得见。
禅院影装聋:“有什么线索吗?”
五条悟缓缓松开他的手臂,罕见地沉默了一会:“进去看看。”
作为独居的单身男性,高山充的家可以说非常整洁。五条悟站在一楼客厅研究摆在角落的跑步机,禅院影顺着楼梯往上走,打算先去检查楼上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咔啪——”
禅院影从楼梯上回头,五条悟抱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