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妇慈爱的笑着,黛玉看的欲发出神,岂不知那老妇几息之间凑到了自己面前。
二人身姿一上一下,那老妇自上而下审视着黛玉。
“你……”黛玉嘴角微动,就见那老妇眸光中闪过一层红光,紧接着昏睡过去。
待黛玉身轻一侧,撞到了书案的药盒,噗咚一声。
紫娟猛的回过头便看到黛玉趴在了座子上,就连林姑娘平日里爱惜的书也坠落在地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唯独隔间晃动的珠帘门叮当作响,似是有人来过?
紫娟抛开手边收拾的杂书,摇着黛玉,“姑娘是困了吗?”
黛玉扶着头缓缓睁开眼睛轻嗯了一声,自己怎么了?
紫娟应声道:“那姑娘今日就不要看书了,早些休息。”
“嗯。”黛玉揉了揉额头。
紫娟递给林姑娘暖炉,见姑娘刚解衣卧床,准备睡去,似是想到什么,又言道:“那个今日的课业,不要忘了,先生恐是又要找舅舅告状了……”
“姑娘都累了,还想着这个?”紫娟不满道,“行行行,我给您送去。”
黛玉掩面轻笑,“你这小丫头倒是口是心非。”
“哼╯^╰”紫娟噘着嘴,连忙打趣,“我的心可是向着姑娘的!”
说罢,黛玉看着紫娟收拾了一打课业,换了身简便男装,轻捏捏的出了潇湘馆。
见此,黛玉轻叹一声,侧卧而息,缓缓闭上眸子。
正好一瞥镜中,黛玉正好发现自己沉寂的眼底居然惊现一抹红光?
“这是?”黛玉疑惑的看着窗外,日落西山,恐是余光闪过,偏偏又想着紫鹃的话,“他离开这里怎么样了,会被抓走吗?”
……
贾家大院。
贾府一众未说一句,似是之前早已经把话说完了,说尽了。
只有脸色铁青的贾政和面色惨白的长史对望。
二人坐在一方石桌上推着茶杯,似是谁也不愿意喝这第一杯茶水。
“老大人,二公子岂非真是当起缩头乌龟藏起来了?!”
听着长史戏谑,贾政猛的抬头,就连推诿的茶水也倾倒在了石桌。
贾政看着那洒落的茶水,未着一字,只是轻抚了衣袖,心道不过是个王府门客而已,出仕无名,入仕无门,要不是忠顺王爱惜男色,怎可轮到你一个门客在这般羞辱老夫!
长史也轻哼了声,看着地上碎掉的茶盏,“啧啧啧,这建盏破碎,此乃大凶之兆啊!大凶,大凶啊!二公子此去凶多吉少啊!”
话刚说完,长史瞬间眼珠一转,看着洒落的水流,阴阳怪气道:“终是水也来水也去,水乃财运,果真大凶之兆!”
“你!”贾政正欲说话,眼神瞥着那水流。
水流蔓延,那落地的水流顺着桌面流向了远处。
顺着水流的方向,北一阵冷风吹来,水面瞬间结起薄冰,唯独一双缎面黑靴停在了薄冰之前,针锋相对的贾政和长史双双朝上看去,便看到一抹鲜红。
周子岳面容凌俊,居高临下看着二人,“长史,可是会算命?何乃大凶之兆?”
唯独那通灵宝玉里传出一阵仅仅入得长史耳朵的鬼语,“啧啧啧,你这老小子,当真是班门弄斧!也不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还没挨够打,看我识时务,现在……咳咳锦衣玉食。”
听着那灵玉中的话,周子岳挑了挑眉,暗道,“变着法求贡品?”
“?”长史四下张望似是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何人在跟我说话?”长史心中暗道,而下一秒传来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是……是你……黑……唔……老大人!”
长史猛地打了个激灵,“黑无……老大人?”
岂非是黑无常?
大体是自己休息不足,长史这般想着,都是这贾宝玉搞得自己腰都快被震断了,连觉都没睡好!
长史疑惑之际,周子岳攥了攥胸口的灵玉,暗声道:”闭嘴。”
“?”长史本就支楞起来的耳朵,并没有放过那贾家二公子的话,“二公子这是在叫谁闭嘴?”
这长史一口一个二公子,尤其是那个二字着重点出。
贾政常年混迹官场,如若不是怕朝堂猜忌,自恃军功,宁荣二府怎么也是元老福荫,但说到底整个官场还是皇家的,自己早已心知肚明,这长史一面劝慰,一面阴阳怪气,显然是偏偏朝自己伤口撒盐!
贾政藏匿在袖子中的手攥的紧紧的,但是碍于家主的威严,始终保持着自若的神情,险些要掐出血来,暗道,“天要亡荣国府!自己无论去丰盈哪路王爷,势必牵涉王庭,宝玉当真是胆子大的不管不顾!”
周子岳环视了四周,歪了歪头。依旧是比之之前更多的官兵,当真是下了血本。
见贾宝玉不解的歪着头,长史甩袖轻哼。
“老大人,二公子当真敢作敢当!”长史暗笑,但每次尤其是那个二字都着重的如咬牙切齿般。
“老大人,俗话说有一有二,才有三嘛。”长史背着双手,挺起身板,“还不快些押……哦不请二公子好生上轿!”
长史话音未落,一众王府亲兵就拿着长枪就朝着这红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