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色。 这小子轻而易举地抵挡了威压,身上却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直到方才哼了一声,才终于透出一股微弱的灵力气息。 中年人赤眉舒展,面色已平和许多。 这小子气息一露,立时让中年人察觉他道行不高。 从灵力的凝实程度来看,不过炼炁中期,只与自己徒弟相当。 想来他刚才能够隐藏灵力波动,应该是使了什么奇妙的法诀或法器。 修仙界广大无比,其中难免有自己看不透的法诀、法器。 虽然只是炼炁期使用的法诀、法器,自己用不上。 但能瞒过筑基期神识,对几位徒弟却刚好够用。 心念电转间,中年人抬手凝聚出一个血色大手,抓向那小子。 至于那小子释放的法术,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炼炁中期的法术,连他护体灵光都打不破,更遑论伤他分毫。 心中给那小子判了死刑,中年人索性不再关注,抬眼看向远处的战场。 金龟母符是炼炁期最强防御符篆之一,几位徒弟暂时无恙。 至于另外那两人,那老头胆敢伤自己徒弟,必须死。 另一个青年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 中年人犹自沉思,忽然听到一声脆响。 这一声响与山林格格不入,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股强盛无比的灵力蓦地爆发,在他们的灵觉感应中,就犹如太阳一般耀眼。 感受到狂涌而来的灵力,中年人脸色大变,骇然看到血色大手寸寸粉碎,如同被无可匹敌的力量碾过一样。 来不及使用防御法术! 仓促之下,中年人只得强行提起灵力,纯以灵力做成一面盾牌,挡在身前。 论灵力的凝实程度,他要胜过那小子许多倍。 但终归不是正统防御法术,只能抵消,不能抵挡。 灵力盾牌瞬间被狂潮般的灵力摧毁。 中年人如遭雷击,只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顷刻之间就碾碎了他的衣袍,化为粉末。 护体灵光骤然亮起,化为最后一道屏障,阻止灵力侵入体内。 却无法抵消持续撞来的大力。 “呼”的一声,中年人倒飞而起,飞上空中。 “师傅?!” 血红的毛发随风飞扬,血帘门四人瞬间就认出飞起那人,正是他们的师傅,血帘门筑基期大修——血厉! 血鑫骇然失色,恍惚之下,灵力运转出错,在体内狂突乱冲。 身体受创,他不由地喷出一口血,再也无法维持金龟母符的运转。 金色龟壳随着一阵晃动,逐渐暗淡下去。 火爆男、冷面男的表现比之他们师兄更加不堪,坐倒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着寸缕的师傅。 当此危急情形,程无尽二人却并未趁势“痛打落水狗”,他们也发现了不远处发生的情况。 “血厉?” 程无尽从那标记性的飞扬红发认出倒飞而起的人,心中暗忖道:“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埋伏?” 他看了眼已然丧失战意的血帘门四人,对老仆道:“速走!” 筑基期修士当面,没有丝毫获胜的可能。 不管这是埋伏还是偶遇,走为上计! 血厉无心关注那边的战场,直到在空中转了几圈,他才回过神来: “我居然被一个炼炁中期的炮灰打飞了?!” 血厉只觉无尽的怒火自心中涌出,眨眼间便充斥脑海。 赤红眼眸闪着红光,满头红发乱舞如蛇。 他狂吼一声,瞬间稳住身形,同时双手往后一拉。 磅礴的灵力疯狂涌动,在背后形成无数血矛。 血矛之缠绕暗红色的血气,仿若无尽血海。 血海翻腾,滚滚如雷。 “给我死!” 血厉大喝一声,双手狠狠向前推去。 血海缓缓倾倒,血矛如雨点般激射而下,顷刻间淹没山林。 血气卷起碎木、砂石如浪涛,挟着无穷恶意向着四面八方狂奔。 不远处,半透明金色龟壳瞬间被摧毁。 血帘门四人如遭雷击,鲜血狂喷,如无根浮木,在浪涛中起起伏伏。 见势不妙,跑得飞快的程无尽二人也未能幸免,接连被卷起的碎石击中,不得已停下脚步,硬抗冲击。 血海一直涌到三里外,才力竭停下。 沿途所经之处,一片狼藉。 高大的树木横七竖八,凌乱堆了一地。 越往里,越惨烈。 土地焦黑,树木碎成小块,且大都已经碳化。 中心处血气弥漫,仿佛血红色的火焰在燃烧。 空中,血厉喘着粗气。 发泄过怒火后,理智终于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睁开赤红的眼眸,望了一眼地面,伸手一招。 一个布袋自地面飞起,落入血厉手中。 储物袋,能够储存物品,是筑基期修士必备之物。 方才被那该死的小子打落,好悬没被毁掉。 血厉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中取出一件红袍套在身上,这才仔细打量地面的情况。 “刚才盛怒之下,使出了‘血海狂矛’回击,倒是忘了几位徒弟还在下面。” “养了这么多年,可别死了,免得我还要再寻找徒弟培养,平白多耗费十几年。” 由于法术肆虐了一遍的缘故,地面上灵力波动非常剧烈。 此等情形,神识也难以探查其中的情况。 血厉只得亲自飞下去寻找徒弟们的身影。 自原本他们所在地方开始,往外找了一圈,终于在断裂的树木下找到了四个倒霉徒弟。 大徒弟灵力紊乱,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身体受创颇重,骨头断了不少,内脏也有损伤,此外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伤。 总的来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