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虞正兴致勃勃带着一个金吾卫中郎将合力追杀一头野猪。闻言裴海棠心中不安,他立即一甩马鞭,告辞归来。 “棠棠” 朱少虞疾驰至小院门口,跳下马,就大跨步匆匆往里头赶,玄色袍摆急剧飞扬。 “少虞哥哥。” 裴海棠心底有些慌乱,别说丑陋的黝黑毒蛇了,便是长得漂亮的无毒小蛇她一个弱女子也怕呀。瞥见朱少虞跨入月洞门,她本能地从堂屋快步而出,一路飞扑过去,一身嫣红裙子撞入男人怀中,紧紧贴住他健硕魁梧的身躯努力索求安全感。 朱少虞低头,明显察觉怀中的人儿小脸发白。 他一只结实有力的铁臂紧紧环住她,另一只轻轻给她顺背,独属于他的温热体温,从其掌心一点一点透过来,让裴海棠发凉的脊背逐渐好转。 “不怕,我带回了强力驱虫药,蛇虫惧怕那种。” 朱少虞说着,让身后跟着的小厮将马鞍上带回的驱虫药交给翠竹和翠玉,很快撒遍了屋里屋外,整个院子里弥散开淡淡药香味。 待她明显气色好转,朱少虞直接打横抱她回饭桌边继续吃早饭,几个煎饺、半碟酸黄瓜、两块芙蓉糕、一碗银耳莲子羹,她小肚瓜饱了,他又亲自倒盏凉茶伺候她漱了口。 “走,跟我去深山里打猎,中午给你烧烤吃。”她这状态,朱少虞不放心留她一人在这。 裴海棠心有余悸,也只想黏在武艺高强、一挥剑就能轻轻松松劈死毒蛇的他身边。 两人共乘一骑,带上几个侍卫出发了。 却在半途遇上了一桩热闹事。 两个贵妇在山路上撕扯、撒泼,巧的是,打人者是死者秦傲雪的母亲永平侯府侯夫人,被打者是状元郎的母亲顾夫人。 侯夫人扯着顾夫人衣襟开骂“好端端的,我家傲雪怎会被毒蛇咬死铁定是你家好儿媳裴珍珠动了手脚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是你们害死了她” 昨日,秦傲雪联合顾夫人一块整治裴珍珠的事儿,观望台里的人全瞧见了,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秦傲雪一出事,侯夫人立马联想到是谋杀奈何,裴珍珠躲在裴海棠的院子里不出来,借侯夫人几个熊胆也不敢去闹,只能逮住顾夫人这个始作俑者、兼裴珍珠的未来婆家闹。 “你个黑心肠的,不给我们傲雪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没完” 侯夫人疯癫似的闹起来时,状元郎顾宴听到消息,火急火燎策马赶了过来。显然,顾宴一通温文尔雅的劝慰丝毫平息不了侯夫人的丧女之痛。 越闹越不像样。 顾夫人岂是任人欺辱的主最后事件升级,成了双人对打,彼此脸蛋抓花了,发髻也全扯乱了,珠钗“哐当”“哐当”坠落在小石子上发出脆响 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凑热闹的看客。 裴海棠和朱少虞骑马观望,裴海棠扭头看向朱少虞,故作惊诧道“侯夫人怀疑,是裴珍珠纵蛇谋害的秦小姐” 这可是谋杀罪啊。 啧啧。 裴珍珠这个白月光,真是越来越往黑里作了。 哪怕朱少虞已经解释过,他心头从未住过别的女子,裴珍珠更不是白月光。但是,鉴于上一世她是贵妃,裴海棠依然希望这一世的裴珍珠在他心头越黑越好,彻底杜绝她再扑腾起来的可能。 朱少虞淡淡地“嗯”了声。 显然,朱少虞对裴珍珠丝毫不感兴趣,也不屑旁观这等烂事,圈紧裴海棠小腰,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裴珏放蛇后,便一直留意着外头动静,他很快得知侯夫人大闹顾夫人的事,忙溜进裴海棠居住的小院,叩响东厢房的门。 裴珍珠打开房门,见是哥哥,忙往屋里让。 关上房门,裴珍珠拉着哥哥躲到里间的屏风后说话。 裴珏焦急道“侯夫人闹得很凶,怕是过不了多久,满行宫的人都要怀疑到咱俩头上了。” 裴珍珠一脸的淡定“侯夫人若是证据确凿,早去皇上面前告御状了,还纠缠顾夫人撒什么泼正因为没证据,才瞎闹腾呢,惧她作甚” 裴珏“话是这么说,不过” 裴珍珠笑着保证“哥哥莫怕,这事儿我能摆平,你放心去玩耍便是。” 裴珏“你怎么摆平” 裴珍珠神秘地笑“我身后有崔木蓉啊。” 除夕宫宴推裴海棠下水,企图弄死裴海棠的事,将她和崔木蓉紧紧捆绑在了一起。那事儿,也成了裴珍珠拿捏崔木蓉的把柄,有事儿求到崔木蓉跟前,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裴珏走后,裴珍珠立马前往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