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花旗突然睁开双眼。 院子里的大树在夜风中“哗哗”作响。 温度比白日低了许多。 花旗拱了拱云善露出的小拳头。娇嫩的皮肤微凉,不像平日里暖烘烘的触感。 蛇头伸向炕头, 扯了一大块棉布, 折成三叠后,仔细地给云善盖好肚子,将两只缩着的小脚丫也一并盖上。 等云善的小手热了之后, 花旗才贴着云善重新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 秀娘刚打开房门, 小声惊叫,“天凉了呀。花娘你多穿衣服了没” 花旗身上还是那件初次见面时满是补丁的衣裳,他放下手里拌好的鸡食回道,“我不冷。就这衣裳足够了。” 照旧穿着一件大红肚兜的坨坨走出西屋,和堂屋门口的秀娘打招呼。“秀娘早呀。” “坨坨今天起这么早呀。”秀娘走近了查看坨坨的胳膊。上面的淤青已经全部消除,坨坨的胳膊又恢复成白白嫩嫩的样子。“光着膀子不冷吗” “不冷呀。”坨坨晃着朝天辫往院子门口跑。 水牛见有人要开院子门,立马在牛棚里着急地叫,“哞”。他想出去吃草。 坨坨拉开门栓,将院门朝两边打开。 转回身跑到牛棚边,打开木门。 水牛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走。 经常出门放风,被关在牛棚里一夜,水牛浑身难受,只想去外面草地好好地撒欢。 坨坨追在水牛后面跑出院门,调皮的小羊追在坨坨身后。 “咩”春意对着离开的小羊叫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出院子。 太阳在东方露出头,霞光万顷。 五婶家的老猫蹲在屋脊上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喵” 村子里的烟囱陆陆续续地开始冒烟,浓浓的烟火气跟着太阳一起升起。 秀娘进了放杂物的屋子查看之前腌的鸭蛋。 鸭蛋瞧着应该是腌好了。秀娘准备去厨房拿碗,出门就见西觉和兜明站在院子里说话。 “兜明, 今早吃鸭蛋,快去拿碗来。” “哎,来了。”兜明嘴角咧得大大的,迅速蹿进厨房拿了只大海碗。 “拿七个鸭蛋。”秀娘数着数,拿了七个后就将腌鸭蛋的木桶重新盖上。 兜明守在一旁,接过碗,端去外面的桌上。 “噗呲” 异响声从云善的摇篮中传来。 兜明好奇地走过去看,云善正蹙着小眉头,张开嘴巴准备哭喊。 见有人来了,他立马收了表情,“呀” 兜明掀开他的戒子一角,里面装满了黄橙橙的粑粑。 他嫌弃地快速松开手,从晾衣绳上扯下一块干净的戒子。 刚将云善抱进怀里,兜明又听见云善的屁股底下传来细长的噗呲声。 “你怎么放屁的都声音变了”人类幼崽这么神奇吗长大了,放屁声都会改变 兜明将云善屁股底下的戒子快速抽了出来。一边抽一边小声嘟囔,“怎么拉了这么多昨天晚上吃的也不多呀。” 兜明提着云善的两条小胖腿,对小丛说,“给我拿一条湿毛巾,云善的戒子太脏了,不能擦屁股。” 小丛拧了条湿毛巾递给兜明。 在兜明转脸伸手去接毛巾的时候,云善控制不住地噗呲一声,一股黄水从他的屁股直出,冲在兜明的肚子上。 没等目瞪口呆的兜明有反应,躺在桌上的云善先哭了起来,“呜呜呜,哇” 厨房里烧火的花旗瞬间就听出了云善哭声的异样。云善似乎是有些难受。 “云善怎么了”花旗立马站起身出了厨房。 兜明嫌弃地看了一眼腹部的黄水,“他拉我身上了”,继续糟心地给云善擦屁股。 云善见到花旗,哭得更大声。好似兜明给了他什么委屈受似的。 花旗维护云善,“拉你身上你脱下来洗干净就行。云善这么小,他懂什么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拿过桌上的戒子给云善换上,抱着正哭的人类幼崽去了厨房。 秀娘听见兜明和花旗的对话,笑着捏捏云善的小手,“你还哭呢,你兜明哥哥才要哭呢。” “秀娘,你帮我看看云善是不是不舒服。”云善的哭声让花旗觉得很不安。 秀娘摸摸云善的额头,不热。“应该没事吧,我摸着头上不热。” 云善平日里好哄得很,不管怎么哭,只要到了花旗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