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忍不住踢了她一脚,又弯下腰,抓起她的衣领子,把人给提了起来。
管家是个忠仆,可是他忠心的人,是李全贵。
“李娇娇!你真是疯了!”
“老爷夫人能够留你一命,还给你一口饭吃,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不仅不记着恩,居然还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还是人吗?那是你的亲爹,亲娘!”
“没有他们,哪里来的你?”
“你怎么能杀了他们呢?”
“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管家的话被李娇娇尖锐的叫声打断。
李娇娇尖叫了两声,一双黑眸阴毒的盯着管家的脸,面容扭曲着,很是崩溃的样子。
“谁都可以说无辜,可唯独他们不能!”
“他们凭什么?他们配吗?”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那我就说明白好了。”
她勾唇一笑,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露出尖锐艳丽的笑。
“三日草是我换的,我娘她是个蠢的,想用软身散,换得我爹回心转意。”
“可是,可是她又怎么能明白,人心是这世上最薄情的东西。”
“爹留下她,也是因为娘与他白手起家,如今家里富贵了,若是把娘给休了,遭人白眼不说,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可是留着娘,那是大.大有益的,她身子骨不好,吃的药比饭都多,人又贤惠不争宠,留在院里养着,还显得自己不弃糟糠妻,是有益的。”
“我爹还以为,他是个顶顶聪明的,别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我能看出来,娘也能看出来,娘只是不屑跟那些女人斗。”
“可日子久了,那些女人有孕了,府上的女人越来越多……”
“娘她坐不住了。”
苏桃夭慢慢走到
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所以你就把软身散,换成了三日草。”
李娇娇点头,时至今日,她脸上反而没有了惧怕,反而是解脱一般的舒心。
“是。”
“我把她给那些小妾下的药换了。”
“我娘对自己人心狠,凭什么对外人就那么宽容大度?”
她看着苏桃夭,眼中的满是讥讽。
“说起来,她和我爹都是一丘之貉,都是要面子,想留个好名声的。”
“所以哪怕心狠,做起这种事来,也是偷偷摸摸不敢见光。”
“她想留个好名声,我偏不让她如意。”
李娇娇靠着墙,笑得胸口剧烈的起伏,有种病态的疯癫美。
“她这个蠢货,居然还以为,那些女人吃了她的软身散就死了,是命不好,愈发心安理得,给那些新来的女子都下了药。”
李娇娇痴痴地笑着,看着苏桃夭和月灼华。
“其实那一日,我躲在街上,听到了县令大人的话,他有句话我很喜欢。”
“如果我娘她没有害人之心,那些人就不会死。”
“所以她死怎么能怪我呢?明明就是她自己杀的人,她活该啊!”
苏桃夭皱着眉。
还没等说话,管家就已经忍不住了,狠狠的一脚踹在她的腿上。
管家眼都已经红了。
“你畜生!”
“你口中的蠢货,是你的父亲,是你的母亲。”
“若早知道,老爷和夫人生下的,居然是你这种畜生,早些,就不该救你!”
“就该让你病死,也省得如今多了这许多的麻烦!”
“如果没有你,李家何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老爷和夫人也会活得好好的……”
管家碎碎念着,一边说着,一边扇李娇娇的巴掌。
一掌又一掌
,直到李娇娇的嘴角都已经出了血,脸肿得如同猪头一样,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像是充了血水一样。
苏桃夭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皱了眉。
她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个三小姐,好像,并不受喜欢……
明明是小姐,可是看管家的态度,仿佛从未把这个小姐放在眼里过。
苏桃夭用手肘戳了一下月灼华的手臂。
“你说。”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
“她不会是第二子吧?”
月灼华也沉默了。
如果李娇娇是第二子,那……
他们既然不喜欢第二子,那当初为什么要让李娇娇活下来?
李娇娇被打的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粘稠的血水。
她再也没有柔弱小白花一样的模样了,如今看着脸狰狞可怖,肿胀的吓人。
“不要猜了,我不是第二子。”
她眼中的光彩全部熄灭,管家的一顿打,好似真的把她从疯癫中打醒了。
她也不顾着自己是女儿家的身份,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低着头,任由嘴角一丝血水不停的往下滴。
“我不是第二子,我……还不如第二子的日子好过。”
李娇娇喃喃着,说起了一个,苏桃夭从未设想过的日子。
李娇娇出生的那一年,第二子还是人人厌恶的存在。
有些接生的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