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贵怔住了。
“翠兰?”
“真的是你?为什么?”
这个苏桃夭也很好奇。
两个人相识于微末,一路打拼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万贯的家业,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过,从她只是毒杀小妾能看出来,大概是看不惯夫君日日留宿她人那里吧。
但,身为当家主母,发卖了就是了,为何要残忍的全部杀死?
难道她就不怕一朝事发,被官府查到吗?
赵翠兰大口地喘息着,此刻却像是忽然有了力气,脸上也泛起了潮红之色。
她看着李全贵震惊的脸色,笑得前仰后合。
“为什么?”
她目光狠厉,伸出手,尖锐的手指摇摇指着李全贵的脸。
“还不是因为你!”
“你以为是我想做这个坏人?全部都是你逼的!”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又哭又笑,长久压抑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子朝她袭来,她心理的建设全面崩塌,如今,只有憎恨。
她恶狠狠地盯着李全贵,那眼神宛如淬了毒一样,就像是一条毒蛇,好似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咬一口。
李全贵怔住了:“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又是震惊,又是惊恐。
“我
顾着我们多年的情份,如今生意做到这种份上,我也一直保着你正头大娘子的身份,对你敬而爱之,哪怕你现在身子孱弱,连陪我走一走都不能,可在外,谁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贤妻?”
“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翠兰,我是你的夫君啊,我们夫妻荣辱一体,你诋毁我的名声,与你又有何益处?翠兰,你是失心疯了吗?我对你不够好吗?”
赵翠兰朝他怒吼。
“那个贤妻,不是我想当的,是你让我当的!”
“你只是想让别人夸你有本事,运气好,娶了一个好女人。”
“我只是你茶余饭后的笑谈,你何曾把我当成过妻子?”
“你若真把我当成过妻子,真心爱我,为什么要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流水一样的往家里抬?”
“我在当初逃难途中,身子受了损,身子骨一直不好,你口口声声说你顾着我对你的情意,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赵翠兰冷笑了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我缠绵病榻,每日的苦药流水一样的往嘴里送,而你,除了来我这里坐坐,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就是忙着物色美人,抬进家里。”
赵翠兰往前走了几步,想到当年的痛苦
,眼泪又流出来。
“你又可知道,但是我拼了一身的气力,想着给你再生个孩子,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你的心,可是呢?孩子出生了,因着……”
她哽咽着,泪流满面,哭喊着说。
“就因她是一个女儿么?你对她,可曾有过喜爱?”
“你满脑子,都是那些小妾的孩子,你想让小妾给你生孩子。”
“你现在发达了,你看不上我曾给你生的儿子,你嫌他们满眼铜臭,不会识文断字,年纪轻轻的,两个儿子被你打发到别的地方读书,你想让他们读书认字,好满足你自己,可你想过我吗?”
赵翠兰捶着自己的胸口,字字泣血。
“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啊!”
“你把他们送走读书,逢年过节,他们都不能回来一趟,留我一个人在府上,听着你与那些女人的欢好,你口口声声说,你顾着我家的恩情,顾着我对你的情意,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李全贵咬牙,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赵翠兰,脸色彻底冷下来。
“就因为这个,你要杀了她们?”
“我倒是从未看清过你。”
“稍稍富贵的人家,哪个人不收养几个妾室?”
“我如今是落花镇的
首富!”
“我收几个妾室有何不可?”
“早知你如此善妒,如此心狠手辣,我就不应该娶你!”
“你这样心如毒蝎的妇人,在落花镇,竟还有如此好的名声?还是我每每向别人夸赞出的,真是可笑!”
“你这个毒蝎女人,就应该受死刑!”
他也被气急了,想到那些惨死的妾室,还有两个胎死腹中的孩子,他的双眼就气得发红,恨不得当场杀了赵翠兰。
“大人,若不是你们提醒,我还不知道,这女子竟是一个蛇蝎妒妇!”
他转身朝着苏桃夭和月灼华躬身作揖。
“请两位大人速速把她拿下,秉公处置吧!”
“势要拿她的命,来还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命啊。”
赵翠兰痴痴地笑了笑,猛扑上来,死死地抓着李全贵的衣领。
管家立刻上前,把她给拉开。
估如今,也顾不得她是夫人了。
管家看她的眼神也格外的冷漠。
“夫人,放开吧。”
赵翠兰不依不饶,紧紧地抓着李全贵的衣领,向来孱弱着身体,此刻却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
“你让我给她们偿命?”
“那你是不是也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