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下意识地转身去看，面露惊讶。
“你们做什么，我可是你们的族长，你们的长辈，是蔡国公，你们不能对我动兵。”
吴雄刚说完这话，吴成言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刀子捅进了他的后背。
“你算什么族长，什么长辈。谋逆叛乱之辈，更没资格做大晋的蔡国公。”
随即吴成言将其头颅割下，挂在旗杆上好令战场上所有人都清楚看到。
“吴雄已死，吴家请降，惟愿监国殿下与太上皇陛下宽宥。”
吴成言在一众亲友的簇拥下，擎着旗杆缓缓走到赵鼎面前的石阶处。
对于太上皇而言，吴雄是一个老熟人，二人相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今日见他尸首分离，难免有些伤感。
而且自己毕竟娶过吴家女为皇后，从法理层面上说，只有吴家才是自己的姻亲。
人老了，一旦感情用事，难免就会变得老糊涂，即便贵为太上皇帝也不例外。
“吴家作乱，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些年轻人不过是被吴雄之辈裹挟，才不得已作乱，不如就此宽宥他们。”
太上皇说出这话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赵鼎的身上，没有人不想知道，赵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如方才一样，像训斥臣子般反驳。还是顾念父子之情，答应太上皇。
事实证明，赵鼎才不在乎这个世界的礼法规矩，什么太上皇的意见，用得到就是建议，用不到就是放屁。
赵鼎从身旁卫兵手中夺来一杆火铳，二话不说对准吴成言，将他打死。
掌印司太监魏全忠见了，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这监国殿下也太暴力了，二话不说就取人性命，明明以前在京城时从未听说过啊。”
赵鼎指着吴成言的尸体，怒气冲冲地看向太上皇。
“这也要宽宥，哪也要赦免，我大晋国还有法度吗？”
“国家之所以为国家，就是因为法律的存在约束了天下人的行为，使得家国天下能有序运转。”
“你今日宽恕了这些人，将来有人效仿，定会对国家造成更大的破坏。”
“你的心思与其说是仁慈，倒不如说是愚蠢。”
被儿子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太上皇脸上挂不住，羞得满脸通红，又忌惮赵鼎的权势不敢说什么。
赵鼎可不会惯着他，既然待不下去，那就换个僻静的地方自己面壁思过好了。
“魏全忠，你领三百卫士，护送太上皇回幽德宫。”
“太上皇在今日的宫乱中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半个月，这半个月内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出入幽德宫。”
魏全忠巴不得早点离开这片充满血腥味的战场，立即领命离开。
吴成言与吴雄皆死，可尚贤宫中还残存了一千多名吴家子弟和吴家的私兵，赵鼎要将他们消灭干净，才算彻底平定了今天的吴家之乱。
“三军将士听令，火铳手与弓弩手自由开火，直至你们面前没有任何一个敌人站着为止。”
赵鼎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弹丸与箭矢飞了过去，这些武器犹如一把巨大的镰刀，疯狂地收割吴家子弟的性命。
吴家人虽然想要反抗，可方才吴成言要投降，特意将他们聚集了起来，和官兵们拉开了距离。
如今再想要反抗，首先得冲锋上百步才能接敌，而这段漫长的距离就会成为吴家人的死亡之路。即便有人侥幸能冲到官兵面前，也成了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又激战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闯入皇宫的吴家乱兵悉数倒下，成为了一具具不能动弹的尸体，或与友军相堆叠，或与兵器相拥而眠。
而尚贤宫也在激励的战斗中粉刷上一层红色，阳光也因此反射出妖异的红光，令人不禁以为置身地狱。
战斗结束后，官兵们稍微休息片刻，便接着起身工作。皇宫大内，乃是象征皇家颜面之处，不能容忍尸山长久堆积，必须尽快清理。
而盛才还沉浸在方才的屠戮之中，久久不能平复心境。
“痛快，实在是痛快啊，杀人如麻，血流成海，尸积如山，这才是我绣衣御史的追求。”
洪延仁不禁侧目而视。
军卒们杀人是为了获得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情有可原。这些为皇家做脏活的绣衣御史竟然以杀人为乐，真是一群怪物。
洪延仁拍了拍盛才的肩膀，提醒道。
“虢国公吴建还活着，我们要把他带到殿
盛才听到殿下二字，瞬间清醒过来，与洪延仁一道押送吴建。
一日之内亲眼见到数千人死亡，而且其中近半都是他吴家子弟，是吴建血浓于水的亲人，这让吴建的精神承受极大的压力，几乎濒临崩溃。
看到吴建这副精神错乱的样子，赵鼎也懒得呵斥对方的行为，干脆利落得给他一个结果。
“虢国公吴建、蔡国公吴雄犯上作乱，罪不容诛，夷三族。八岁以下男童宫刑，没为官奴。妇人、女子充入教坊司，终身不得受赎。”
“至于吴建本人，推出午门枭首，曝尸三日，扔到乱葬岗由野狗啃食干净。”
在大晋国显赫数十年的吴家，终于迎来了末日，本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