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一时鼻头酸涩,胸腔的怒火一下子降下来。
这好像就是明晃晃的证据,证明冼岚然爱他的证据。
原来,她也是喜欢他的。
他拿着那张照片,情绪激动,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质问她:“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你不要否认!”
楚淮池的模样被泪水渐渐模糊,她控制不了情绪,鼻子被塞的不通气,低着头用嘴呼吸,又痛苦的咬着嘴唇,不说一句话。
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就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珍珠落在被子上,绽放出一朵花。
她手指攥着被子,心里煎熬。
床头柜上有纸巾,楚淮池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又轻声哄道:“别哭了。”
楚淮池都有点怀疑自己了,见冼岚然眼泪不断,不自信的问:“你是觉得爱上我了很丢人吗?”
眼泪无用,这也是冼岚然人生信条,可是眼泪更能证明她的内心早已决堤溃败。
冼岚然突然抱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脸颊边上,一直哭。
楚淮池无声的拍抚她的背,静静的听她的哭泣。
或许像冼岚然这样倔强别扭的人,眼泪就是她能表达的最好的情话。
眼泪打湿了他的脸颊,他却高兴着。
等冼岚然哭够了,她终于开口。
“我喜欢你,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反抗我爷爷,我也没有办法了。”
她还是那么顾全大局,楚淮池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既然她不能主动的结束,那就让她被迫的结束。
怀中的人很有温度,这是他错过就不会再有的人,人就只活那么一次,他不可能轻易的放手。
无论是什么招数,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得到她。
“你喜欢我,我就满足了。”
前半句那是满心真诚,后半句十分虚情假意,他也不可能满足这点,他的脾气也没他塑造的那么温和,他的欲望也没有那么高风亮节。
其实冼岚然不好骗,可人只要是坠入爱河,行为都会被感情用事,就连再理智的人都一样。
冼岚然摇头,扯了纸巾将眼泪和鼻涕擦干净,又给他擦被她打湿的脸颊和脖子。
在楚淮池眼里,只要她不冷着脸,她看起来很可爱的,尤其是现在哭过后,鼻头和眼睛很红,嘴唇肿的很欲,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侧着身躲着他擦眼泪。
“你躲什么。”楚淮池靠近她问。
冼岚然指着他的裤子,说:“你不要穿着外裤爬上我的床,下去!”
楚淮池站起身,毫不犹豫的道:“好,我脱。”
他就穿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裤,单手脱下还有些麻烦。
冼岚然撇过去,又伸手抓住他要来下来的裤腰。
她一下子停止了掉眼泪,眼眶却还含泪,嘴唇和鼻尖微红,认真的说:“我是让你不要上我的床,没说让你脱裤子。”
看着她那副样子,顿时心火在烧,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一口。
“那不行。”楚淮池驳回。
冼岚然说:“你可以走了,这里是别人家。”突然又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怪异。
“你别让喜欢你的阿加妮娅误会了。”
楚淮池原本从谁的嘴里听到这四个字,他都挺生气的,但冼岚然说出来,他只觉得她吃醋了,他高兴的笑意含不住。
和冼岚然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
“我手上这一刀都是她划的,况且我只喜欢你。”
冼岚然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
神情松动,松开手,又轻轻的拿起他缠着绷带的手。
“怎么回事?”
楚淮池顺势坐在她的身边,说:“记得你之前送我一条Stefano Ricci的黑色领带吗?我现在都是随身携带。”
说着,他直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了。
“我当时戴着,那个女人想伸手拉,我挡过去了,她得寸进尺拿刀挑,我用手挡开了。”
不知道该说楚淮池是个情种还是个蠢货。
“一条领带而已,你干嘛用手去挡。”
楚淮池郑重其事的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其余的我都没带在身上。”
冼岚然被气笑了,她问:“是不是让你拿命去换都行。”
“愿意。”
“神经病。”冼岚然虽然骂着,但心里却感觉很高兴。
他举了举左手,说道:“其实也没多深,只是包的厚。”突然想起什么,他问:“那你背上的伤呢?到底严不严重?”
“已经好了。”
“不行,我要看看。”
楚淮池话一说完,冼岚然就已经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楚淮池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怎么会不知道?”
见冼岚然沉默着,突然问:“江天被人丢在了广场上,是你干的吗?”
楚淮池挑眉,就像是一个准备邀功的人,骄傲的点头。
冼岚然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