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启豪?”
盛长权看着这个名字,表示自己没听说过。
“东京附近,有这样的一个才子吗?”
看着他的那副架势,盛长权估计他应该是一个极其自信,乃至是自负的人!
若是手里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敢这么嚣张?
——除非,他是个二傻子。
盛长权对着后面的徐长卿招了招手:“长卿,过来!”
“公子!”
徐长卿麻溜地小跑着过来,静候着命令。
“长卿,你在外面打听打听。”
盛长权指着里面走路都带风的乌启豪,吩咐道:“这个叫乌启豪的,究竟是什么人?”
徐长卿抬头仔细地看了看考院里的那个家伙,重重地点头:“是,公子!”
盛长权微微颔首:“那行,我就先进场了。”
说着,就提着考篮,迈步过了大门口处的卫兵检查。
……
寿安堂。
老太太在送着盛长权离开之后,就被明兰搀扶着回了她自己的院里,此刻她老人家正在自家的佛堂里行着早课,为盛家的几个儿孙祈福。
梨花橱里,明兰此时也是没有心思再绣些什么了,她的脑子里全都是盛长权在外出行的身影。
毕竟,这还是盛长权第一次独自外出,明兰作为姐姐,难免也是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阿弟他现在怎么样了?”
明兰呆呆地坐在一旁的桌子边,看着前面墙上挂着的《李娘子镇守娘子关》,兀自出神。
“小娘,希望你能保佑阿弟顺顺利利,文路畅通!”
因为卫小娘的临终嘱托,所以明兰至今也不敢再称呼她为阿娘!
纵使是在心里!
“姑娘,您不用担心!”
旁边的丹橘为明兰奉上了一盏茶汤,同时开口安慰道:“权哥儿根底深厚,读书又上进,这小小的童生试必然是手到擒来的!”
“而且,我听五姑娘院里的喜鹊说,庄学究都夸过权哥儿的文章,说他现在就算是下场乡试,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嗯嗯!”
小桃也在一边狂点着脑袋,应声道:“丹橘姐姐说的没错!”
“姑娘,你就别担心了!”
明兰被身边的两个丫鬟这么一说,顿时自己的心里也是一松,觉得自己确实是过于担忧了。
“嗯,你们说的没错,阿弟自然是会顺利的!”
想通了之后,明兰也是笑着开口问道:“对了,小桃,上次的信客不是说有我的一封信?你去拿了吗?”
因为最近的事儿有些忙,再加上信客送信也不是那么方便,所以明兰直到现在才有功夫去问信的事情。
“哦,对了姑娘,您的信!”
经过明兰提醒,小桃才是恍然大悟,旋即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封被捂得滚烫的信,递给了明兰。
“嘿嘿!”
见到一旁丹橘嗔怪的表情,小桃才是后知后觉地憨笑,道:“之前街上的糖酪丝太好吃,所以我一时之间有些忘了!”
“你啊!”
明兰无奈地点了点小桃的脑袋,一笑而过。
“我来看看,这是谁写给我的?”
明兰颇为好奇地拿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明兰的脸上就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来!
“太好了,姨妈要上京了!”
不待小桃、丹橘疑问,明兰就第一时间向自己的身边人传递着这个好消息。
“啊?真的吗?”
小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的回味:“要是姨妈真的过来了,那可就太好了!”
“我记得,姨妈做的烙饼可好吃了呢!”
自盛长权出生后的这几年里,卫姨妈只来过一次,那还是在盛长权周岁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就因为种种原因只在每年两个孩子生辰之时,托人送了礼物,她自己却是一次也没过来。
就连明兰写信要她来,她也没来,也不知是不是怕被人说是上门打秋风!
“你这个吃货!”
明兰听到小桃的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姨妈信里说了,她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和我说!”
“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想着信里刚刚看到的,那有关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明兰神情忽然变得低落了许多,甚至,就连她的眸子也是猛地变深远了许多。
像是有了一团迷雾在其中涌动。
……
殷县。
汴梁城附近集中童生试的地方。
此刻,自打考子们入场已经是有了整整六个时辰。
因本朝太祖之锐意改革,所以童生试共考两场,分在上午和下午,每场考一个半时辰,上午考经帖,即默写填空之类的考取记忆之能的测试;而下午则是考诗赋,由考官出题,以各自之所能,展现本人才华。
本朝太祖曾言,“童生者,童子也,毋须多繁。”
故本朝在童生试的第一次上只取两考,一为考验经义底蕴,二为考验思维敏锐与否,去除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以免他们不知变通,将来还会危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