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跟在后头,看着谢远桥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老先生,您怎么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啊?
不是来算账的?怎么这么客气?
“哦,哦,没有没有,谢渊也很优秀,您有福气。”
苏宴之点点头,开启商业互吹。
谢远桥冷哼一声,没好气看了谢渊一眼。
“他?一天天的少气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
“对了,我孙媳妇呢?”
这种场合,怎么就少了他孙媳妇呢?
“她……”
苏宴之不知道该不该跟谢远桥说苏淼淼的事,不由看了谢渊一眼,询问他的意思。
“少关心别人,这样还能多活几年,有事?”
谢渊对谢远桥向来是一个字都不愿多说,谢远桥气得不停,转头就跟苏宴之告状。
“看看,看看,我没说错吧?这小子就是不讨喜,好好说一句让我别问,不就行了?”
“亏我从京市特意跑来看我孙媳妇,这会儿连饭都吃,他不说问一问。”
“哼,要不是看在我孙媳妇的面上,我才懒得跑这一趟。”
“你奶奶当年留下了一个翡翠镯子,说要传给媳妇。”
“你爸那一辈每一个出挑的,这镯子我就一直没拿出来。”
“本来以为不见了,那天在老宅翻出来了,这不,我就屁颠屁颠的给送过来了。”
“让我孙媳妇看看,喜不喜欢?”
谢远桥从身上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放在桌面上。
翡翠的手镯翠绿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苏宴之见状,急忙摆手。
“这个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们家也拿不出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谢渊。”
谢远桥却没当一回事,摆摆手。
“这不算什么,就是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再说,我们也不是要跟你们比谁送的礼物更贵重。”
“在华国,谁能跟谢家比有钱?”
苏宴之一想也是,就没吭声。
谢渊这回倒是没有拒绝谢远桥的好意,将镯子收了。
“我会转交,要不要看她的意思。”
谢远桥拿来这个镯子,代表他认下这个孙媳妇。
谢渊收起镯子,叫来王忠送客。
“送老先生去酒店休息,明天让人接他回京市。”
谢远桥一听,气得跳脚。
“臭小子,我还没吃饭呢!好歹留口饭吃。”
他其实是馋孙媳妇的手艺,本来想着来蹭口饭,结果来了非但没见到孙媳妇,这臭小子居然吝啬到留他吃口饭。
苏宴之见他们两祖孙势同水火,真怕他们当场打起来,赶紧出面打圆场。
“那个,老先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去我那边吃一口?”
“比钱我肯定是比不过谢家,不过这手厨艺还是能拿得上台面的。”
谢远桥一听,赶紧问道。
“那,比我孙媳妇呢?”
苏宴之不由好笑:“淼淼那手厨艺,是我教出来的,您说呢!”
谢远桥立马拍手,收起怒气。
“这个好这个好,走着,苏老弟?我这样叫你能行吗?”
苏宴之点头:“能,您怎么方便怎么叫。”
两人一块离开了庄园,王忠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谢远桥年轻的时候一门心思扑在赚钱,扩大鼎盛版图上头。
根本没什么爱好,年纪大了闲下来,发现自己对这吃喝十分感兴趣。
倒也不是非要吃好的,就是得吃对味儿。
上次尝过苏淼淼的手艺后,他在京市家里那是念叨了好些天。
一边念一边骂谢渊,要不是那臭小子把他们赶走,他不是还能跟孙媳妇蹭几天饭?
本来想找个借口让苏淼淼回京市住几天,没想到电话打过去根本没人接听。
他寻思着应该是谢渊耍了什么手段,不让他联系上孙媳妇。
所以才借着送镯子的借口,跟了过来。
本来还带着怀疑的态度,跟苏宴之去了楼外楼。
苏淼淼去米国后,楼外楼的一切由苏宴之接手了。
他将谢远桥请到二楼,给他准备了一个单独包间。
很快自己去了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上楼。
在苏宴之的示意下,谢远桥先是尝了一口锅包肉。
外酥里嫩,酸甜开胃,他好些年没吃过这口了。
“苏老弟,你怎么知道我爱这一口?”
苏宴之笑了笑:“听谢渊说,您年轻的时候在东北那边当过兵,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道菜。”
这道锅包肉虽然家常,但很考究对火候和挂浆的掌控。
谢远桥的筷子顿了顿,他十几岁的时候是去东北当过兵,那会儿条件不好,难得吃上一顿肉。
有一次他帮忙救了一个溺水的娃儿,把人送回家。
那家子感激得不得了,当即杀猪留他吃饭。
他实在推脱不过,只能留下。
席上有道菜就是锅包肉,也不知道是那会儿饿了还是咋,他觉得那是世上吃过最好的锅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