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聚会,两个人不在状态,最终也只能不欢而散。
整个城市喧嚣不休,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可这一切的繁华,都跟谢渊无关。
他回到庄园,推着轮椅缓缓进门。
明明里面开满了灯,他却觉得那么暗。
以前他总喜欢一个人待着,这样便于思考冷静。
可现在,他却有些不适应这种生活。
这个房子太大了,大到连呼吸都能听见回音。
“先生。”
忠伯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谢渊在门外发呆。
缓步走上前,询问道。
“需要准备点宵夜吗?”
谢渊正要摇头,王忠笑了笑。
“太太临走前,给了我几份食谱,让我照着给您做几道合口味的菜。”
“太太说,如果您没胃口,就试一试。”
谢渊推着轮椅的手顿了顿,不解的看向王忠。
“她这么还会记得这些?”
明明走的时候哭的那么伤心,却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应该是,太太一直把您的事记在心里吧!您没注意到,太太在家做的菜,都是按照您的口味来的。”
王忠虽然不知道太太跟先生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没回来。
也没问为什么先生现在回来了,太太却没回来。
他只知道,先生和太太十分相爱。
如果不能在一起,肯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而他要做的,是等待他们重新团圆。
“是啊!她什么都记得。”
谢渊眼底浮现几许暖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小乖不在,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才能继续等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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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苏淼淼的治疗,谢渊不能随意跟他通话,发信息什么的也不能,
唯一得到苏淼淼近况的方式,就是米国那边庄园的管家每日汇报。
今天太太吃了早餐,很喜欢那道布朗尼甜点。
晚餐时分,太太在庄园里散了一会儿步。
兴致很好,摘了一捧花,笑得十分开心。
今天下雨,太太似乎很不开心,一直关在房间没有出来……
每天能牵动谢渊情绪的,就是这些简单的文字。
简短几行字,他总要看上许久。
似乎这样就能拼凑出苏淼淼每天的行动轨迹,让他得到片刻安慰。
日复一日,天气逐渐炎热。
他也渐渐习惯,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同样的是苏淼淼被送到米国治疗,他在等待。
不同的是,几年前,他是以陌生人的方式,无望的等待。
而现在,他是以苏淼淼丈夫的身份等待。
公司不忙的时候,他会去探望苏老爷子。
虽然当初苏淼淼离开时,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可苏淼淼在米国治病的时候,两人都帮不上什么其他忙,担心之余。
苏宴之先主动找上谢渊,起先还有些别扭,每天就送些汤水之类的给他。
说是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吃不好,伤了身体。
其实,苏宴之也就是找了个借口。
他知道,堂堂鼎盛集团总裁肯定不缺这口吃的。
他就是,想找个人问问苏淼淼的情况。
谢渊也知道苏宴之的心思,虽然没多说,但每次苏宴之送过去的汤,他都会收。
久了,偶尔得空也会邀请苏宴之去庄园小坐。
泡上一壶茶,坐在花园里聊上一会儿。
苏宴之说起苏淼淼小时候古灵精怪的样儿,谢渊总会听得认真。
照苏宴之的话,小时候的苏淼淼还是个调皮捣蛋鬼,格外机灵。
虽然谢渊认识苏淼淼的时候,她并不是那样的。
但从两人相处中的细枝末节中,还是能窥见当初一二的机灵劲。
听多了,谢渊仿佛也参与了苏淼淼成长过程一样。
偶尔,苏宴之也会问问苏淼淼跟谢渊在一切的时候是什么样。
谢渊凝神想了想,嘴角挂起几分温柔。
“很乖巧,有时候又有些小聪明,不过并不过分,总是见好就收。”
“会看人眼色行事,但很犟脾气,发起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
苏宴之看着一说起苏淼淼,就像是变了个人的谢渊,不由默默叹了一口气。
看来,淼淼走后,不好受的不光他一个人。
两人正聊着,就听外头传来谢远桥的声音。
“臭小子,你不让自己爷爷进去?开门,我要见我孙媳妇。”
谢远桥站在庄园外,知道谢渊听不见,还特意找了个扩音器在那喊。
声音一出来,吓了苏宴之一跳。
王忠急匆匆跑过去,好言安抚谢远桥。
“谢老先生,您怎么过来了?不如,先去别的地儿休息会儿?等先生忙完再去见您?”
他跟了谢渊这么多年,一直知道两人不对付。
谢远桥来过沪市两次,愣是连庄园的门都没进过。
更别提跟谢渊这样坐着,心平气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