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惊讶的声音不知所措,却是纷至沓来,一声更比一声大,声声环绕满园春。
不仅是凤姑始料不及,唠唠叨叨搞了半天,从南至北兜了大半个世界的圈子,结果却是惊天之言,让自己嫁给凤三?
而船长凤三,惊讶的大嘴巴里足以塞进一个箩筐大的巨型大西瓜。
他从二蛋的只言片语里,早已感觉到了什么,他一切所说,应该是和自己有关,更是和眼前的凤姑有关。
但那永远只是感觉,朦朦胧胧雾中看花的感觉,作不得数的。
能和凤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虽是他内心之中一直以来的梦想,却同样是不敢真正触摸的最为敏感的禁忌。
但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切都是挑明的,再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更没有任何的疑问。
他突然之中,惊闻这天大的喜讯,并没有任何的兴奋,只是不知所措,其手脚瞬间都已经完全地僵化。
能够走近凤姑,亲近她,骑上白马迎娶她,原本是他内心之中最真的梦想。
但现实的残酷,世事的无常,即使他努力争取,即使一片丹心,两人的差距却是越来越远,直至遥不可及。
现在,却是由一个外人的嘴里,就这样稀松平常地说出来。
不是玩笑,也没有任何的戏谑。
要命的是,还是当着当事人凤姑的面,以这样一种很是尴尬的方式说出来,真的要羞死个先人板板哦!
凤三知道,现实的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凤姑的,不仅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及未来。
他凤三,龌龊的凤三,永远都配不上美貌如天仙,圣洁如白莲的家族圣女。
他凤三算个什么东东,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仅结过婚,生过娃,有了世俗的后代,也自是早已不再纯洁。
虽然谈不上年老色衰,即使他年轻的时候,除了外表的魁梧高大,其他的,和帅字搭不上一丝一毫的联系。
最让他不安的,还是自己实在是太老太老了,已经老到人生的极限,也许要不了几天,随时就能撒手人寰。
这种不对等的差距,或许他年轻的时候,和凤姑因缘相识的那些天,才是他们两人之间差距最小的时候。
从那之后,从凤姑被遴选为圣女开始,每过一天,这种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容貌的差距,就如时光飞逝一去不回头,越拉越长,直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差距。
船长凤三的人生轨迹可谓是极其普通的,普通到他在茫茫人海里,是异常渺小的存在。
但他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了牛二蛋,志在解开凤家秘密的牛二蛋。
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因缘而相识,因缘而相知,这也是牛二蛋自始至终都在付出,他不求任何回报地帮助船长凤三的主要原因。
二蛋需要一个契机,更需要一把能彻底打开凤家封闭无数年心锁的钥匙。
这把锁,不同于世俗所见的任何一把顽铁之锁,而是由凤家无数人,无论是那些一代代不甘心死去的,还是这块岛屿上面依然坚持着的,他们花费无数年的时间,最终编织成的一把连天地都为之色变的顽固心锁。
强行的撬开这把心锁,或许并不难,只需要单纯地使用武力即可。
甚至不需要他牛二蛋亲自动手,光凭一个垂垂老矣的凤三,就足以摆平小岛上的所有人。
但这种吃饱撑着没事干的破事,他牛二蛋精打细算,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干出来的。
好不容易来到凤家,这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实在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相比于他曾经面对最为强大的敌人,京都那些大家族的老狐狸们,都要困难三分。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漂亮一点,更要照顾到彼此的情绪,争取达成双赢甚至多赢的结果。
他有心成人之美,成全这对苦命的鸳鸯,他早已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来,凤三自是爱之甚深,早已融入骨髓之中。
而凤姑对于凤三的感情,却是不咸不淡。
或许经历如此漫长的时间,早已淡忘曾经年少时候的朦胧感情,但曾经的那些最为美好的年华,他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好感。
想好了就去做,不跟风,不动摇,更要干得轰轰烈烈一点,敞亮一点,直至干它一个朗朗晴天出来。
渡人就是渡己,再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给苦难的凤家留下任何的遗憾。
或许,这才是他牛二蛋骨子里的性格。
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的看似不可能,在他抽丝剥茧的分析之中,逐渐地露出端倪,看被被无数黑云层层包裹的东方天边,慢慢泛出一丝丝的曙光。
一切的答案,全部聚焦在眼前弱不禁风的奇女子凤姑身上。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真实所思所想,她看似柔弱,实则无比的坚强。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俏佳人,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并没有如同凤三那般慌张,好似干了坏事被抓现行的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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