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凶山的初代创业者兰花千代来说,和凶兽熟悉的过程,无疑是异常枯燥的,也是非常漫长的。
她几乎从零开始,没有帮手,没有任何的借鉴,也没有可以直接复制的成功经验。
一路走来,必然是磕磕碰碰,也必然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和调整,耗费了莫大的精力和才智,最终才非常侥幸地取得了成功,也自是开创了人兽交流新的篇章。
将心比心,如果让牛二蛋同样如此,数十年如一日地在这里耗着,在这凶山里只是慢慢地和这些凶兽进行枯燥而乏味的磨合,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和凶兽在一起一天两天,或许会觉得新鲜有趣,一旦时间久了,必然会乏味得了无生趣。
况且,京都还有他的牵挂,大秦有他更多的牵挂。
这大战的硝烟眼看着已经渐起,征战四方的号角,也随时就要吹响。
他牛二蛋单枪匹马,在一场可能涉及到百万千万乃至更多黎民百姓的大规模战争中,即使非常的渺小,根本做不了什么,但总归要略尽人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
一旦战火燃烧到他的身上,他亲人的身上,倒也可以从容应对,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慌了阵脚。
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即使面临天大的困难,也自是变得简单多了,毕竟现在的他,可并不是一穷二白,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以俯瞰的视角看待曾经的难题。
难,谁都难。
要说再难,更难,又怎么可能比兰花千代当初初创这首曲子的时候更难呢。
牛二蛋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和这些凶兽尽快地熟悉起来,并让它们尽快地熟悉你,认识你,也自是最终认可你。
要让一个陌生人在最短的时间认识你,记住你,方法无非就是那么的几种,要么就是对它们好,比它的亲生父母还要温柔可亲,无微不至。
当然,还有一种截然相反的方式,对它们不好。
这凶山的凶兽,它们现在对于牛二蛋,无非就是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这是短时间之内根本就转变不过来的。
即使牛二蛋不耻下问,每天给他们端尿盆洗马桶,效果估计也是够呛。
仔细斟酌了几种方案的可行性,牛二蛋痛定思痛,最终还是决定采取双管齐下的方式再尝试一次。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不可能在这里耗费几年甚至几十年,只能是撞大运地根据自己的理解,这么些年所总结的人生经验,努力地尝试一把。
他连夜去了趟山下,又把每天和老偷儿喝大酒吹大牛的老船长凤三给接上了山。
接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他需要演一场戏,一场双簧戏。
而这场戏的主角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好人,自然是他牛二蛋亲自来扮演,而这个坏人,以后就不是他亲自来扮演了,而是将这份光荣而艰巨的工作,转交给不明就以的凤三了。
未来的一个来月,这凶山可真是够吵闹的,每天天不亮,硝烟就已渐起,凤三就吹着欢快的口哨出发了。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出发的,而是骑着跛马一起,否则的话,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这凶山里独自前行两百米的短短距离。
但自从体验过跛马的极速,这凤三的胆子就噌蹭蹭地膨胀起来,再加上他本来胆子就挺大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北海里坚持狩猎百多年之久。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过来一面破了半边的锣鼓,一人一马快速穿梭在凶山的林间小路上,而锣鼓的声音也是没有任何规律地越来越高,越来越炸裂。,直至逐渐响彻了凶山的每一个角落。
有那早起的凶兽,自是循着声音赶紧过来一探究竟。
而那些犹未醒过来的夜猫子,正是睡梦正甜蜜的时候。
它们自是再也睡不着,只能恼羞成怒地赶紧起身,循着这破铜锣的异响恶狠狠地杀过来。
要说这凤三,他也不是个善茬,或许是这么多年被这凶山的赫赫威名给压制的太狠了,以至于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有点病态的报复心理。
既然老天眷顾于他,让他遇上了牛二蛋,更是有着一匹疾如闪电的快马任凭他嚯嚯,怎能不好好地发泄一番长久以来心里的郁闷呢!
如果换作是老偷儿,或许这种病态的心理,会更加的强烈。
这凤三人老心不老,他是彻底地玩疯了,敲锣打鼓犹嫌不过瘾,竟然卖弄起他的公鸭嗓子,在这原本应该是晨光幽静的凶山林间,猛然高歌一曲二蛋最新教给他的大秦经典歌曲改编版,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可惜这是一首来自大秦的歌曲,有着别样的韵律,也自是只有通过大秦的语言才能吟唱出创作者的浪荡豪迈之情。
而现在,却是被这凤三船长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方式重新改编和吟唱,自是不伦不类,让人捧腹大笑。
这混杂着锣鼓声的鸭嗓歌声,在清晨的微风中越荡越高,越飘越远,直至荡遍了凶山的每个角角落落。
虽然期间不时有凶兽从他们的身侧猛扑而过,实在是受不了这折磨耳朵的烦躁之音,奈何凤三本身也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