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坐到了书桌后面,书房成了他的主场。
他声音低沉,“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怪你。
让你背负这么沉重的责任,是我的失职。”
“父亲……”
沈长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事终归是没瞒住他老人家。
“你别说,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沈老爷子是个强势的人。
沈长松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被父亲支配的那种无力。
他是为了这个家,但同时也是不想再被这个父亲掌控。
在他有能力做到一些,他觉得父亲也做不到的事后,他其实也有种满足感。
此时的他并没反驳沈老爷子,静静地听他训道。
“长松,你能变成如今这样?应该也是我给了你压力。”沈老爷子年轻时打仗受过伤,一直怕自己活不到老。
所以平时对儿子相当的严厉,就希望他走后,儿子能撑起这个家。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强势,把儿子逼到了另外一条路上。
“父亲……”
“你别说话。”
一边的殷扬把头垂了下去,心里却是在腹诽,那你倒是快点说啊!
也不知是不是沈老爷子听到了他的心声,看向了他,“你先出去!”
沈长松怔了下,然后说道:“父亲,我的事,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沈老爷子眼睛瞪着他,一副不妥协的样子。
最后还是沈长松妥协了,他对殷扬挥了下手,“你先出去吧!”
殷扬心里万般不愿,但还是出去了。
能潜伏在沈长松的身边,这些年,他拿到了不少的情报。
就算不久后,沈长松倒了,对他来说,那也是件好事,他腐蚀了龙国一个政要人员。
屋内,沈老爷子一脸失望的看着沈长松,“刚才那人是之前要枪毙的那位吧?”
沈长松没想到沈老爷子会知道殷扬的身份,“父亲,您早知道了?”
沈老爷子沉默不语。
“父亲,他是个有本事的,帮我做了很多的事,就是您的药也是他帮忙找来的。”
“这么说来,他与那个给你药的人,是相识的?”
沈长松之前也没有深想,但沈老爷子这么一说,他立即被点醒了,“您是说……”
“你能想明白,说明你还并没糊涂到不可救药。
只是你做的那些事,已经没了挽回了余地,错了就是错了。
错在你做事没有做好扫尾工作,给别人留下了把柄。”
沈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目光。
他能在战争中生存下来,也是个狠人。
曾经的那些坚持,随着岁月的流逝,日子越过越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沈老爷子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他生命中最后的日子,谁要是想破坏它?那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顾老爷子与我虽没什么交情,但我们也算是一个体系的,我去找他,让他说服他孙子,那些东西还给我们,我们换回去。”
沈长松觉得他想的太简单,“父亲,这事行不通的,这不是主动把事情交待了?”
沈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与那顾老头身份差不多,凭什么他说的上边的人信,我说的不信?
他要是先告发我们,我就说这事他也参与了。
顾老头喜欢收藏东西,但谁能给他作证,那些东西都是他收来的。”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沈长松对于父亲的提议是有点心动,因为他现在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法子。
更重要的是,他父亲之前做出的决策,大多是正确的。
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沈家。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顾灼辰已经提前回来了。
他没回家,先是跟上边交了差,做了汇报。
上面也开始查他带来的那批东西。
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沈长松的人接触不到。
医院里,姜蕴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顾婉忙上前问医生,“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但目前患者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得在重症室观察几日。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醒不过来的可能性占了八成。”做手术的是个女医生,年纪与顾婉差不多。
予姝听了直皱眉,手术成功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她上前,看到姜蕴身上插满了管子,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她都怀疑人都已经噶了。
予姝手放在姜蕴的手腕处,想探探他的脉搏。
那个做手术的医生,立即拦住了她,“你想干什么?”
这样子,比顾婉这个家属还要激动。
予姝看着那女医生,“他是我小姑父,我看看他的身体状况。”
“你又不是医生,这不是胡闹吗?”女医生似乎很排斥她,甚至眼中还有敌意。
刚才她看顾婉的时候,也有这种眼神。
予姝之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一次可以确认了。
她转身问时淳,“这个医院离出事的地方也不是最近,人怎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