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前往锻魂阁深处的探寻并不怎么顺利,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秦军恶灵,好在众人修为足够,这才有惊无险地堪堪度过。
“诸位也看到了,并非是老夫不愿继续前行,实在是力有未逮,不堪重负。”又走了几个时辰后,骊国的大胡子丹师啐了口嘴里的血,瘫坐着疲惫不堪地说道。
这些天他伤的最重,腰部更是有一片好似被烈焰烧灼后留下的狭长伤口。
如果继续深入下去,大胡子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他不想死,所以宁可冒着得罪萧寒的风险也要再探探后者的口风。
其实李卢的心里也很后悔,如今他们遇到的一部分恶灵已经有逍遥境中期的实力了,谁也不敢保证继续深入下去会怎样,可是毕竟他说了不算。
如今一见骊国丹师先开口,他立马看向一旁能做主此事的萧寒。
“骊国晋国亲如一家,这件事没调查清楚,先生真的忍心抛下我等不顾吗?”萧寒对待骊国来的丹师态度温和了不少,不过语气中的强硬意味倒是没减分毫。
“殿下,我这里有半颗丹道前辈留下的摘星丹,如果您放我离去,之后我必双手奉上。”
“既然如此,一言为定。”萧寒笑了笑,很痛快地做出了决定。
反正众人之中骊国丹师只有受了重伤,综合实力又最弱,相当于挂了一个拖油瓶一般,他还得念及两国盟约对其照顾一二,倒不如现在趁着机会将其一脚踢开。
骊国丹师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自己对面的李卢猛地露出惊骇之色,后者脚步连点,朝自己怒吼道:“快退!”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骊国丹师在心里产生的最后一个念头。
伴随着一杆大枪透体而过,他死了。
王诩望向大枪袭来的方向,面露凝重之色,不仅是他,萧寒亦是如此,他紧紧握着那杆名为碧落烛龙的长枪。
“簌!簌!簌!”
这是大规模军团行军时才会发出的铁质甲叶磕碰声,如今却突兀地在锻魂阁内响起。
李卢面露惊恐之色,他瞪圆了眼睛,喃喃道:“难...难道咱们撞上了数百年未曾一遇的劫难重现?”
“劫难重现是什么?李大人,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祢云乃是魏国炼丹宗师,当他看到骊国丹师死在自己面前时顿生兔死狐悲之感,平日里其受弟子供奉,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如今一听李卢似乎还瞒着自己不少事,祢云自然是怒气冲冲。
“来不及解释了,恳请诸位与我一同先行离开此地,暂避秦军锋芒!”李卢叫苦不迭,脚下动作却丝毫不停,硬是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向后极速掠去。
“走!”王诩看了眼同样向后疾行的萧寒,也选择了动身暂避。
朱裕听王诩的,自然有样学样。
如今仅存的五人中,李卢和萧寒都是晋人,二人肯定结为同盟,至于王诩和朱裕也都是燕人,自然也是不离不弃。
祢云身为魏人,先天就跟燕国亲近一些,再者说萧寒先前喜怒无常的做法也让他不敢向其投靠。
“苏兄,朱兄,且等等我!”所以祢云仅仅思考了几息便决定紧跟王诩二人的步伐,只见他在后面一边招手,一边喘着粗气追赶,样子颇有些滑稽。
在他们离开片刻后,有一魁梧战将纵马而来,轻而易举地拔出了插在骊国丹师尸体上的大枪,枪尖处积蓄的血液从枪刃两侧流淌而下,颇为骇人。
这战将的眼眸里尽是灰败之色,他轻拨马头,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笃定言道:“传我将令,全军向北,继续追击。”
北方,正是刚刚王诩等人离去的方向。
另一边,王诩一行人远遁数十里找到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山洞后才堪堪停住脚步,李卢则捏碎了几枚灵核作为洞内照明之物。
“李大人,此事你必须给我等一个解释,不然...”祢云脸色难看,注视着李卢严肃道。
“解释,现在我就给各位一个解释。”李卢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说道:“唉,以往也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怎么这次偏偏引发了劫难重现...”
“诸位都知道这里原是秦军古战场,却不知这里其实还是蒙恬与始皇长子扶苏自裁之地,所以才会怨气极重,煞气更是滔天之巨!”
李卢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李兄刚刚说的劫难再现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词苏某还是第一次听说。”王诩在旁边不咸不淡地问道。
李卢看了眼萧寒,后者冲王诩严肃道:“本宫只能告诉你,如果不解决如此大劫我们都会死,至于别的,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好啊,咱们走。”王诩呵呵一笑抬腿便要离开。
事到临头还无可奉告,给这小子能耐的,如今自己这边有三个人,而且自己有底气闯过这一关,试看我们不配合死的是谁?
“苏兄,苏兄!”
李卢急忙一边阻拦,一边又向萧寒请求道:“殿下,事急从权,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