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军盘踞在中州?”
感叹完某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沈婳就把这个话题丢到了一旁。
事实上,阿史那曜是否有心计,跟沈婳并没有关系。
这人对于沈婳来说,就是一个暂时合作的陌生人。
她只需要知道这人心机深沉、不好对付就可以了。
更具体的性格、特长等,沈婳并不在乎。
又不是要跟他联姻,这么关注做什么?
与其关注一个暂时的合伙人,沈婳还不如把目光落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比如——
中州!
沈婳从书架上摸出一张舆图,放到书案上,轻轻展开。
“这是舆图?中州的?”
影十九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小公主居然连舆图都有。
这东西可是战略机密,就连那些领兵打仗的将军,也不能私藏。
所有的舆图都要上交给朝廷,有兵部保管。
只有打仗需要了,才可以上折子申请调用。
姜砚池倒是见怪不怪。
他跟在沈婳身边这几个月,已经亲眼看到她拿出许多不该出现在她手里的东西了。
国子监的藏书。
兵部的舆图。
御马监的汗血宝马。
御膳房的锅具、食材,御药房的珍贵药材、药方……
姜砚池不止一次地怀疑,小公主约莫是在逃离皇宫前,大干了一票。
只是他始终都想不明白,小公主把劫掠来的东西,都藏在了哪儿?
难道真有神仙手段?
可以袖里乾坤?
不得不说,也就是姜砚池这样的疯子,一下子就猜中了真相。
沈婳没有袖里乾坤的法术,可她有随身空间啊。
就在刚才影十九颇为感慨地叹息是何人、何方势力搬空了京城的时候,姜砚池就在暗自嘀咕:
十之八九就是小公主。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证据。
但,那又如何?
小公主不说,姜砚池就不会问。
他更不会借用此事生出事端。
因为沈婳已经通过了姜砚池的“考验”,他认定沈婳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也只最看重沈婳本人。
沈婳没有因为他的天生神力、先天头疾就把他当怪物,姜砚池也不会因为沈婳有神仙手段就多思多疑,继而跑去诘问。
“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张舆图嘛!”
姜砚池非但自己不会质疑,还会帮着消除别人的疑惑。
他淡淡地瞥了影十九一眼,冷漠的眼眸中,慢都是对影十九“没见识”的嫌弃。
影十九:……
得!
他差点儿忘了,小公主的这个小侍卫,可不是一般侍卫。
而是曾经横行京城、横扫六部的第一纨绔姜二十一郎。
曾经的元安帝,可是把姜二十一当成“冠军侯”来培养的。
十几岁的年纪,姜二十一就能随意在兵部溜达。
南衙十六卫更是仿佛他的后花园。
依着姜砚池的狂妄、权势,他还真能随意地拿取兵部的舆图。
所以……这份舆图是姜二十一的手笔?
影十九这么一想,就找到了答案。
姜砚池:……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婳却没有理睬两个男人的言语机锋,她展开了地图,开始仔细研究。
这,不只是中州的地图,而是整个中原地区的。
上面有京城,有利州、冀州、中州等州郡。
只是舆图比较简陋,并没有具体的县城、乡镇的记录。
就是尺寸等,估计也没有那么的准确。
沈婳一边看地图,一边结合后世所熟悉的全国地图。
她的手指在京城、利州、中州三个位置逐一比划着。
她发现,京城距离中州,与利州和中州的距离,几乎差不多。
这是不是表明,西洲军的“热闹”,她的娘子兵也能掺和一脚?
姜砚池见沈婳对着舆图比比划划,精致的小脸上闪烁着光彩,他就知道,他家小公主又心动了。
“殿下,要不要再去捡个漏?”
姜砚池两三步走到沈婳的身侧,微微低头,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
姜砚池这人,看着从里到外、从眼神到肢体动作都是冷的。
但他还真不是冰块,更不是冷血动物,他呼出来的气,也是温温热热的。
沈婳只觉得耳朵有些痒,脸颊更是忍不住的飞上了两抹红晕。
因为,她不只是感受到了姜砚池温热的呼吸,还被一股浓郁的雄性气息所包裹着。
这人,看着像个小白脸,实则既有大男人的魅力。
他靠得这么近,沈婳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乱了,心跳更是加速的厉害!
“……”
沈婳一个分神,就没有听清楚姜砚池的话。
姜砚池似乎没有察觉到沈婳的异样,他看着舆图,缓缓说道,“或者说,是从阿史那曜手里截个胡。”
在没有麻将的大盛朝,姜砚池会知道“截胡”这个词儿,还是因为沈婳。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