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千里眼’!呵呵,我看哪,阿史那曜不是长了千里眼,而是安插了一个眼线。”
沈婳一听就听出了关键。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有的只是处心积虑地谋划。
阿史那曜有九重楼这样的谍报机构,想来他是非常注重这方面人才的培养的。
十几年前,几岁的阿史那曜就骗过了全京城的人;
十几年过去了,阿史那曜越来越老道,哄个庶出的便宜弟弟,简直不要太容易。
沈婳甚至敢打赌,阿史那旭身边的谋士,是阿史那曜的人。
而阿史那旭会误会阿史那雄“偏心”,这位谋士居功甚伟。
估计啊,就连阿史那旭拿来给亲爹下毒的药,都是阿史那曜提供的。
“公主殿下英明,那谋士十有八、九是阿史那曜的人。”
姜砚池丝毫都不意外,自家小公主能够猜到这一点。
她素来聪慧,顶多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她有着跟这个世界不太一样的认知与价值观念。
但,也正是这一份不同,非但不会让姜砚池觉得她有任何不好,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与欢喜。
他喜欢这样与众不同的小公主,也愿意守护她的这份与众不同。
“然后呢?阿史那曜击退了西洲军?”
“阿史那雄死了没有?”
沈婳继续追问。
阿史那雄是此次叛乱的罪魁祸首。
虽然,其他的节度使也有拥兵自重的枭雄。
现如今相应阿史那雄的人,也不少,但,阿史那雄始终都是最特殊的。
毕竟是他将元安帝赶出了京城,并一路追杀。
他的生与死,对于当下的局势,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不幸中的万幸吧,阿史那雄劫掠了好几个医术极好的太医,有太医及时救治,他侥幸活了下来。”
提到这位枭雄,姜砚池的表情很是冷淡。
他对阿史那雄谈不上喜欢,也没有仇怨,就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所以,这人是生是死,姜砚池并不在意。
“不过,阿史那雄的中毒,还是让西洲军的士气大受影响。”
“最重要的是,阿史那雄虽然没死,却落下了病根,据说,他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
而军队里,实力为尊。
一个领兵打仗的将军,若是不能骑马、不能上阵杀敌,与废物无异。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麾下将士的敬畏与服从的。
尤其是西洲军,本就是边军,最是彪悍。
那些副将们,全都是桀骜不驯的主儿。
阿史那雄积威甚重,还有武力值加持,这才能够让他们拜服。
换成阿史那旭,副将们嘴里喊着什么“少将军”,对他却并没有那么的尊敬、畏惧。
特别是这次的事儿,阿史那旭太蠢了。
人可以不聪明,但不能自作聪明地犯蠢。
副将们跟着阿史那家打仗,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为了给蠢货当炮灰!
另一边又有个智谋无双的阿史那曜,且严格按照礼法,阿史那曜才是阿史那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有一部分的西洲军,临阵反水了!”
“不,也不能算是反水,毕竟都是阿史那家的人,不跟老子,改投儿子,并不算反叛。”
阿史那曜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跟西洲军死战到底。
他是边打边招安。
他占据了京城,他抄了亲爹的家,用这些财货,转过来招揽亲爹的麾下。
不得不说,这一招着实漂亮。
阿史那曜几乎没有太多的伤亡,就招揽到了近一万人的西洲军。
他手里本就有一万多人,而阿史那雄那边呢,又是反叛、又是逃跑的,留下来的人马不足两万。
一时间,父子两个的人马数量,发生了逆转。
阿史那曜几乎有了跟亲爹正面硬刚的实力。
可惜,亲爹阿史那雄却已经是个废人。
惊怒交加之下,刚刚清醒的阿史那雄顾不得训斥蠢货不孝子,就匆匆带着残部向西南逃去。
“阿史那雄又追着圣驾而来。”
听到这一节,沈婳有些诧异。
不过,不等姜砚池解释,她略略一想就明白了。
阿史那雄只能往这个方向逃。
向北,有齐州、冀州等节度使虎视眈眈;
向西,会正好遇到突厥王庭的铁骑;
向东,还有同样举起反旗的范州节度使。
还是追着圣驾的方向,一路向西南突进。
如此,阿史那雄还能试着追捕一下元安帝。
若是抓不到,也没有关系,他还可以率领大军沿途找个州郡安顿。
休养生息,筹集粮饷。
最主要的,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才图谋大业。
“等一下,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沈婳猜到了阿史那雄的目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赶忙问了一句。
“这是三天前的事儿!”
姜砚池淡淡的看着沈婳,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软。
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