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谨遵命!”
高盛听完沈婳的话,便赶忙应声。
做奴才的,不怕主人吩咐差事,怕的是自己没有用。
在宫里十多年,高盛太清楚一个道理:若是奴才没了用处,也就没了活路。
有差事好啊,有了差事,才能好好表现,继而成为殿下跟前真正的用的人。
也才会有富贵荣华。
“嗯,若是需要人手、钱财等,直接跟我说!”
沈婳拥有满满一空间的财货,绝对有底气如此豪横。
“殿下放心,奴省的。”
高盛再次躬身应诺。
沈婳张了张嘴,原本,她还想提点高盛一句:若是打听到圣驾的随行将士们有什么异动,也可以适当地进行渗透。
沈婳缺人,尤其是缺护卫。
她盯上了保护圣驾的禁卫军。
神策军也好,金吾卫、千牛卫也罢,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精锐。
逃难路上,前途未定,有一支专业的、精悍的护卫力量,非常有必要。
沈婳的草台班子,基本上都是妇孺。
虽然有些年轻的太监,可他们到底不是真正的男人。
只外形上,就略显孱弱。
加上年龄都不大,看着就格外好欺负。
沈婳倒是不惧怕有人来找茬,还能有反杀的能力。
但,这种麻烦,还是能省则省。
她有钱有粮,若是太平盛世,或许还招揽不到这些出身好、武功好的人才。
然而,现在是乱世。
他们还是在逃难的路上,钱、粮就格外重要。
沈婳有信心,可以凭借从京城搬运出来的物资,招揽到足够多、足够优秀的人才。”
不过,现在他们刚刚上路,且自己的队伍刚刚建立,还不好信口开河的要招揽禁卫军。
沈婳倒是不怕话说出来,会引来高盛等的嘲笑。
她就是不想过早的暴露。
且,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刚出发,圣驾的物资应该也是够用的。
沿途的州郡、县城等也能够随时补充,单纯用钱、粮诱惑,还无法达到目的。
“还需等一等!”
“待叛军追了来,大部队愈发仓皇,沿途的刺史、县令等也都有了不臣之心……”
元安帝这个皇帝的威信跌落最低,才是一干枭雄们趁机抄底的机会。
比如沈婳这个小公主!
……
“姑母,我没有看错,就是那个小贱人。”
“她居然没死!”
“好大的胆子,连圣旨都敢违逆!”
专属于姚贵妃的凤辇里,姚贵妃和姚玉宁相对而坐。
姚贵妃靠着一个隐囊,神情有些倦怠。
元安帝愈发的喜怒无常了。
就在刚才,姚贵妃去御辇陪伴圣驾,结果,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元安帝骂了一通。
姚贵妃入宫十几年,受宠十几年。
哪怕是她使小性子,对元安帝不敬的时候,也从未受过苛责。
有些时候,元安帝对她的纵容、宠溺,会让她有种“我就是他最爱的女人”的错觉。
而这一次,当着高忠良的面儿,就无端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姚贵妃羞愤欲死。
偏偏她还不能发作,反而还要跪下来谢罪、领罚。
幸而元安帝不是真的厌弃了她,虽然骂了她,可也没有不依不饶。
直接摆摆手,将她从御辇赶出去,也就算过去了。
姚贵妃:……更丢脸了啊。
生平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
姚贵妃深刻体会到了元安帝的冷漠与残酷。
他是她的丈夫,更是一个帝王。
姚贵妃狼狈地下了御辇,走路都有些不稳。
还是高忠良,见她如此仓皇、羞愤,有些不忍心。
找了个空隙,悄悄对她说:“娘娘,您千万别气恼,更不要怪陛下。”
“唉,刚刚收到京中的消息,阿史那雄杀进皇宫了,坐了陛下的龙椅,睡了陛下的床榻……”
“还有宫中的一些妃嫔、宫女等,也、也都被叛军给、给糟蹋了。”
这些女人,名义上都是元安帝的女人。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帝王,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反而任由贼人践踏,绝对是最大的耻辱。
“他们抢光国库、粮库还嫌不够,竟将陛下的汤泉宫也抢了。”
汤泉宫里,或许没有那么多的剧本。
但,汤泉池子里镶嵌着玉石、夜明珠等宝贝。
而这些,都被叛军用斧头、用铁铲地撬走了。
“另外,还有传言,说叛军之所以没有追上来,是因为他们想先去定县的陵寝。”
那里可是元安帝即位后,为自己修建的皇陵。
如今已经修了十几年,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还有一部分提前安置的陪葬品,都是元安帝最喜欢的,其价值也是最高的。
虽然元安帝还没有驾崩,也没有埋入皇陵。
但定县的陵寝就是他的墓。
在古代,被人挖了坟墓,不只是羞辱了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