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抓住暖暖的手,厉声道:“说,是不是你母妃教唆你们不亲近哀家的?”
暖暖壮着胆子迎上太后的目光。
“回皇祖母,没有的事,母妃不是这样的人。”
太后冷哼一声:“看看皇帝的好贵妃,竟把公主教的如此伶牙俐齿,还把皇子教的如此木讷。”
暖暖再重复了一次:“皇祖母,母妃不是那样的人。”
太后紧紧攥着暖暖的手,似是要把暖暖的手臂掐断。
“那暖暖你说,为何你不亲近皇祖母了?”
暖暖沉默不语。
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暖暖也略有耳闻。
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也知道是太后从中作梗,才导致自己的父皇和母妃产生了那么大的矛盾。
自己为母妃抱不平,但欺负自家母妃的又是皇祖母,暖暖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是晚辈,不该指责自己皇祖母做的那些事,所以暖暖选择了沉默不语。
太后却把暖暖当成了没礼貌:“苏贵妃简直放肆,竟教公主不回长辈的话,如此大不敬,根本不配为贵妃。”
暖暖跪下道:“皇祖母,母妃并没有教暖暖不回长辈。
是暖暖的错,暖暖不知该如何回皇祖母,这才不说话的。”
暖暖给太后磕了个头。
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更显凄凉。
苏青荷闻着声音赶来,一来到就见暖暖在冰天雪地里给太后磕头。
“太后娘娘万安,不知暖暖犯了什么罪,惹太后娘娘不高兴了,臣妾替暖暖道歉。”
太后示意人拿了椅子来,坐下就对苏青荷破口大骂。
“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苏青荷不明所以,但还是在月儿的搀扶下,恭顺地跪下。
“你竟然教唆皇子公主不亲近哀家,还教唆暖暖不回长辈的话。
苏青荷,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还有脸面坐在贵妃的位置上?
你这样的人就该被打入冷宫。”
太后气得站了起来。
暖暖小声对苏青荷委屈道:“母妃,儿臣没有,是皇祖母一来就说您教唆儿臣,儿臣只不过为您辩驳了一句,皇祖母就怪罪暖暖。”
太后指着暖暖高声骂道:“小蹄子,长辈说话,你一个小孩插什么嘴?
仗着自己是公主,就无法无天了是吗?
来人,拿藤条来抽公主的手二十下。”
李嬷嬷上前拦住太后,跟太后说了一大堆话,劝太后不要这么做,可太后一意孤行。
苏青荷知道今日之事就是太后在故意找茬,可自己是晚辈,无可奈何,更何况这是皇家,稍有不敬就是杀头的大罪。
苏青荷伸出双手,对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妾愿替公主受罚。”
暖暖哭着向苏青荷摇头道:“母妃不要,您还怀着身孕,儿臣自己受罚,儿臣没事的。”
太后冷笑一声:“好一个母女情深,既然贵妃愿替公主受罚,那就受着吧。
不过,贵妃教唆公主和皇子对哀家不敬,此事哀家也得罚。
听闻贵妃胎象稳定,那就跪在这御花园里好好反省一个时辰吧。”
暖暖哭着摇头:“不要皇祖母,求您不要罚母妃。”
暖暖不理解,曾经对自己那么好的皇祖母,为什么变了?
苏青荷不卑不亢道:“臣妾领罚,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就这么抱着汤婆子坐在椅子上,让李嬷嬷把团团带过来给她看看。
宫人一看,发现团团已经不见了。
太后勃然大怒:“皇子怎么不见了?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跪在那里吗?”
苏青河也慌了神,站起来道:“太后娘娘,可否让臣妾先去把团团找到,再回来跪着?”
太后怒瞪她一眼:“找什么找?左右是在宫里,皇子那么小,能跑到哪里去?有宫人找不就行了?
贵妃还是老老实实跪在这里受罚,不要想着找什么借口来逃避。”
苏青荷梗着脖子跪下,脸色发青,眼睛死死瞪着太后,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可太后终究是太后,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自己不过是小小的苏家女,太后抬手就能把整个苏家灭了。
而且太后还是自己的婆母,在古代这么重孝道的时代,若自己忤逆了太后,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
苏青荷必须忍,只要跪完了再去找洛长安告状,让洛长安去处理这个不讲道理的母亲。
宫人乱成一锅粥,都在御花园附近找团团,可怎么也找不到团团的身影。
那么小一个人,难道会遁地术?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团团,正飞奔在宫道上,凭着记忆直奔长信殿。
有宫女太监上前问他:“大皇子,您要去哪里?跟着您的宫人呢?”
团团谁也不相信,他生怕这些人是太后派来抓他的。
宫道上的雪被扫得差不多了,团团一股脑往前跑,一个没注意,左脚拌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他柔嫩的小手擦在宫道的路上,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他强忍着哭,自顾自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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