峛江老将军嗤笑一声:“邱丽兵权四分五裂,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来救南宫雳?”
生怕谢昌言不信,江老将军又说:“三皇子回去之后娶了高将军的女儿,六皇子即将迎娶慕家旁支嫡女,对了,忘了告诉你,慕老将军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军中。”
慕老将军四个字深深地刺激了谢昌言。
“这怎么可能呢,慕老将军已经战死了。”谢昌言说到一半醒悟:“是你们把慕老将军给藏匿起来了,就等着有朝一日利用慕老将军闹军中?”
谢昌言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下棋之人,可以在背后操纵其他人,却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成了一颗棋子。
情绪渐渐变得有些激动:“你们是故意的!”
慕老将军在军营里几十年,可以说,掌管着邱丽一大半的兵,很多部下都是慕老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
私底下他们听慕老将军绝对多于南宫雳。
旁人更尊称一句慕家军。
这些年南宫雳对慕家很头疼,也一直在寻找机会铲除慕家,收回兵权,当初慕小将军死后,慕老将军战死沙场,南宫雳还费了不少功夫才安抚住了慕家军。
也渐渐地将慕家军收为己用。
慕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慕皇后,慕老夫人,慕小孙儿,几条人命全都没了。
慕老将军活着回来,不反才怪!
江老将军耸耸肩,有些事也懒得和谢昌言解释清楚,继续问:“长凝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昌言闻言,脸上的温柔和震惊褪散得干干净净,眸光变得锐利,紧盯对方。
“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我并没有下手害她,我也曾提醒过她,只是她执迷不悟,我也没法子。”谢昌言冷声质问:“当年要不是你撇下我去了战场,我又怎么会被先太后召见入宫,又如何被先祖皇帝看上,强行册为妃?”
从前,江老将军听到这话,回心如刀绞,痛恨自己年轻气盛,太过冲动去了战场。
可现在么。
“长凝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明明是你先入宫,你可以怨我,可长凝又有什么错?”
江老将军满腔愤恨,满脑子都是愧对长凝郡主:“那时的你已经是昌妃了,她不过才嫁入江家。”
“人都死了,你才帮她说话?”谢昌言讥讽:“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懊悔给谁看?”
江老将军铁青着脸,看着对方撕破脸皮的架势:“究竟是不是你?”
谢昌言忽然笑了,且笑声越来越大,她后退几步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笑道:“我不知你从哪听到的流言蜚语,偏要说我害了长凝郡主,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先祖皇帝也看上了长凝郡主,是长凝郡主为了避免入宫为妃,才嫁给了你,你还真的以为长凝郡主是看上你了?”
江老将军蹙眉。
“长凝郡主跟着渊王妃入宫请安,就被先祖皇帝看上了,渊王妃心思细腻察觉不对,即刻和江家长辈定下了婚事,只有你被蒙在鼓里。”谢昌言陷入回忆,道:“你抢走了先祖皇帝看上的女人,所以先祖皇帝才会对江家不留情面,或贬或驱。”
眼看着江老将军神色有些动摇了,谢昌言又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江凛和傅玺长得很像么?”
江老将军眼皮跳了跳:“你究竟想说什么?”
“先祖皇帝是什么德性,看上的女人必定要得到,有一年元宵佳节,我亲眼看着先祖皇帝召见了长凝郡主,下了药,困在了凌霄殿强行羞辱,没多久长凝郡主就怀上了,便是江衢。”
“你胡说!”江老将军怒上心头,不可置信地怒吼:“衢儿是我的儿子!”
谢昌言笑笑:“听说江衢是早产生下来的,身子骨并不怎么利索,养了多年才调养过来,也正如此,你才将江衢带在身边教他习武,你可知先祖皇帝恨极了你,已经认定了江衢就是皇子,本想找个机会和江衢说清楚,没想到,江衢大受打击,在战场上失了神中了埋伏,死了,先祖皇帝便将这口气撒在了江家头上。”
“在江衢身份曝光之前,长凝郡主便入宫求过先祖皇帝,先祖皇帝给了她一瓶毒药,要她动手杀了你。”谢昌言手指着江老将军,怒喝:“所以,是她自愿喝下毒药,救了你一命。”
江老将军闻言整个人都傻了。
“江衢若是皇子,那江凛也是皇家血脉,说不定还极有可能成为今日临安的皇帝呢。”
谢昌言看着对方被打击得不轻,面上浮现一抹悲凉:“长凝郡主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之人,你对不起两个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江老将军来之前的愤怒在此刻化作乌有,质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初给长凝郡主求过情,只是先祖皇帝不信,迁怒于我,威胁我不许说出去,否则便要对谢家动手,谢家下场你也知道。”谢昌言开始痛骂先祖皇帝是个畜生,毁了江家,毁了谢家。
"长凝郡主当初在宫里还留下一封书信,这么多年我一直收起,一旦暴露,必定会牵连江家,江凛的身世曝光,必死无疑!”
江老将军沉默了。
“让我见一面南宫雳。”谢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