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发泄:“都怪你,当初也不拦着点儿,玉婉腹中可是还有我的亲孙子,那可是大房的血脉。”
方氏被气的两眼一瞪:“母亲怪我?”
她明明是救了整个展家,要按照展凌的真实罪名处罚,今日灵堂上可就不是展凌一个人的牌位了,整个院子都不一定能摆得下。
不,是压根就没有人给展家人收尸!
一卷草席扔去了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你要是拦着点儿,至少还能给大房留个后,也不至于让大房断了念想。”展老夫人越看方氏越觉得不喜,当时就是方氏在她耳边撺掇,所以,她才气糊涂了,杀了玉婉。
展老夫人现在想想,认定就是方氏眼皮子浅,又胆小,贪生怕死,故意搅乱。
其目的就是为了要吃绝户,吞了大房的财产。
人一旦有了想法,就会陷入验证,猜疑,最后固执的认定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方氏,你好狠的心,不就是惦记大房的财产么?”展老夫人气不过,指着方氏的鼻尖:“我告诉你,有我在一日,你休想碰大房的一针一线。”
方氏被气狠了,心口上下起伏。
“来人!”展老夫人却觉得方氏是心虚,召来了管家:“去把大房所有的财产全都登记造册,再搬去我的院子。”
管家为难地看了一眼方氏,前几日搬家时,大房最值钱的就是蕴朱县主的嫁妆了,早就被搬空了。
展凌在世时没少打点上下,所以俸禄根本存不下,玉婉姨娘又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当蕴朱县主的嫁妆搬走之后,大房的账上别说一针一线了,不亏损倒欠就不错了。
见管家迟迟不说话,而且视线是看向方氏的,展老夫人气不过:“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您误会了,是大房的账本子上没有钱了。”
“胡说!”展老夫人拔高了声音,手指着管家:“不要以为大房没人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还活着呢。”
看着展老夫人胡搅蛮缠,方氏深吸口气,对管家说:“去拿账本!”
无奈,管家只好将账本拿来。
展老夫人当众翻阅,看得越多,脸色越沉,上面清楚地记载着大房的每一笔花销,以及收入来源。
其中展凌自己就占了一大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蕴朱县主和玉婉的开销,数额都不小。
“这……”展老夫人无话可说。
方氏冷笑:“母亲也看见了,大房什么都没剩下,搬家的时候县主可是亲眼看着呢,一把椅子都没搬出来,就连今日的灵堂也是我花钱办置的。”
早知道展老夫人这么狼心狗肺,她说什么都不会掏钱的。
展老夫人啪嗒将账本合上,仍旧高高在上地说:“这些年你管着展家,也没少进油水,少在这跟我哭穷。”
方氏简直要被气死了,脾气也不是好招惹的,当即冷了脸:“母亲若是觉得我管家不善,从今日开始,这家我不管了。”
说完方氏将腰间的钥匙解开放在了桌子上:“母亲另选贤能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展老夫人不悦:“不过是说你几句,你这般顶撞,你明知我身子不好,展家无人可用,你故意来气我?”
展老夫人捂着唇故意咳嗽,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
门外展缊正好回来看见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的赶来,焦急道:“母亲?”
“缊儿,你回来得正好,我这个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被人给嫌弃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展缊顺着展老夫人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了方氏脸上,暗含质问,方氏的眼泪说来就来,哽咽:“母亲误会我了,这几年我兢兢业业地打理展家,不敢有丝毫马虎,您却怀疑我贪墨大房的财产,大房的账面上早就空了,我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了前因后果之后,展缊看向了方氏的眼神柔和不少。
大房账面上的事,他也知道一些。
这事儿还真怪不得方氏。
“夫君,母亲嫌我没本事,给大哥办的丧事太寒酸了,我……我真是冤枉啊。”方氏拿着帕子擦拭眼角,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展老夫人压根就不屑解释,她冷冷一哼。
展缊便立即道:“那毕竟是母亲,母亲伤心之下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也不该句句顶撞,还不快给母亲赔罪?”
这语气压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方氏闻言就跟吃了只死苍蝇似的,恶心得不行,同时也对展缊十分失望。
展家兄弟对展老夫人十分孝顺,不问对错,肯定是旁人不对。
从前展凌便是如此,娶了蕴朱县主进门后便晾着,只要展老夫人提一句蕴朱县主不妥之处,展凌便给对方脸色瞧。
这些,方氏都看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现在没了大房之后,展老夫人便见目光落在了二房,盯着自己了。
方氏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展老夫人送走!
“方氏!”展缊冷着脸提醒。
方氏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不情愿的开口:“母亲,都是儿媳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儿媳计较。”
展老夫人这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