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十年前的事,竟然都被云瓷给挖出来了。
“秦贵人在入宫之前的确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可那又如何?”云瓷蹙眉:“倒是太夫人当初发现了秦贵人有孕,立即和秦贵人结好,以梦魇之名,将人接入自己的宫殿,放在眼皮底下看守着,究竟是何居心?”
这些事是云瓷费尽周折,才深挖出来的。
一半真一半是猜的。
但看着谢昌言震惊的脸色,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先帝到死都不知道秦贵人才是生母这件事,对太夫人您一直很愧疚,想着一切法子要将您给接回来。”
云瓷叹了口气:“可惜,先帝不知太夫人的真面目,世人都以为先祖皇帝心狠冷漠无情,软弱无能,可又有谁知道先祖皇帝是被逼无奈。”
“你胡说!”谢昌言浑身颤抖,像是一条伤疤被人揭开再撒上一把盐,血淋淋的疼让她无处遁形。
“明明是你先背叛了先祖皇帝,害惨了谢家和江家,却到头来见一切都推给了先祖皇帝,谢太夫人,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不过就是仗着先祖皇帝是个男人,又有帝王的尊严,有些事无法宣之于口,所以谢昌言在背后钻了空子,尽情地诋毁和造谣。
云瓷之前就想不通,为什么人人都在传昌妃娘娘宠冠六宫,突然暴毙后,先祖皇帝没多久也郁郁而终。
她想不通的是先祖皇帝差点儿废黜了先帝,还驱赶了谢家,这一切都透着不寻常。
真要爱一个人到骨子里,肯定是恨不得将先帝捧在手心,又处处提拔谢家,尽量弥补才对。
更猜不透谢昌言为何苦苦等候了几十年,非要执着来临安的目的,先祖皇帝早就死了,邱丽先帝也死了,她想回来就是一句话的事,非要隔了这么久才回来,实在可疑。
还有江家,这次追查时就是从长凝郡主的死因中发现了线索,一步步推理,才惊觉江家也被迫害了。
“这都是你的猜测罢了。”谢昌言矢口否认,面上又恢复了往日那个淡然模样。
云瓷冷笑:“当初本宫和你无缘无亲,你却给本宫送信提防着邱丽,不就是在提醒本宫,打不过邱丽,不要贸然行动,给临安错觉去攻打摩诃,邱丽当初也是没有把握一举攻下摩诃,怕损失兵力,担心临安会背后一击,所以才会由你出面,让临安从摩诃和邱丽中,选择了邱丽。”
事实上,云瓷和傅玺也的确是被牵制了。
算计了摩诃,邱丽也占尽了好处。
“除掉了摩诃这颗心腹大患,邱丽就没有竞争对手了。”云瓷道。
谢昌言一脸平静地看向了云瓷:“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为何当初又要同意邱丽的条件,以撤军换我回临安,临安明明可以继续攻夺城池,开疆拓土。”
云瓷浅笑,轻蔑地斜了眼谢昌言:“太夫人未必太高估自己了。”
这语气让谢昌言有些不好受,眉心皱起。
“临安之所以撤退,是因为临安粮草供应不足,这十几年来,临安的军士也没有征战掠夺城池的训练,若要强攻,势必会消耗兵力,以你为条件,不过是个台阶罢了。”
一个未曾谋面的祖母,和江山社稷比较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谢昌言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又再一次的破防了,心口起伏的厉害:“纳兰云瓷,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已经被关押在舒芳阁,任人宰割了,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
云瓷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皱褶,莞尔一笑耸耸肩:“就是看不惯你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上,更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你无颜苟活在世,
是亲眼看见南宫雳的人头,还是想看见秦贵人被追封太皇太后,又或者是谢家满门抄斩?”
“纳兰云瓷!”
谢昌言怒吼。
云瓷揉了揉耳朵,看着谢昌言发狂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灿烂:“又或者邱丽被灭,邱丽的史记上再也没有因太妃此人,而邱丽帝就是张太后所生。”
“噗!”谢昌言喉间涌出一抹腥,控制不住喷了出来,身子晃了晃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望着云瓷的背影渐渐远去。
离开了舒芳阁,夏露小声嘀咕:“娘娘怎么猜测是秦贵人的?”
“谢太夫人没那么好心让秦贵人同住在一块,秦贵人从入宫到死就八个多月,时间刚刚好。”
八个多月,足以生下孩子了,虽是早产儿,但只要精心呵护也能存活,而且先帝从小身子就不好,也是事实。
“娘娘,谢太夫人真是太阴险狡诈了。”夏露都没想到平日看上去那么和蔼可亲的人,竟手段这么阴狠,骗了这么多人。
甚至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如何。
“将舒芳阁看管好了,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去。”云瓷留着谢昌言还有用呢。
夏露点头:“娘娘放心,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大昭寺那边可有动静?”
“娘娘料事如神,大昭寺这一路上都有人埋伏,还劫持了一个空马车,京兆尹带兵活捉了不少人,但这里没有南宫雳的影子。”
云瓷一点也不意外:“继续传出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