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瓷……”
苑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华贵衣裙头顶凤冠,正冲着自己笑。
对方越是笑,她的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
明明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什么都无所顾忌才对,可为何心生胆怯了?
云瓷走近了苑氏身边,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苑氏,你真该死!”
她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对苑氏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折磨了,苑氏的脸色渐渐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弱。
忽然,苑氏对死亡就多了几分恐惧。
她想求饶。
云瓷却没有给她机会。
嘎嘣!
苑氏猛然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对方,瞬间脖子以下失去了知觉,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一下秒,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云瓷松了手,拿出帕子轻轻擦拭,转过身扬长而去,对着圆心吩咐:“处理干净。”
“是。”
从西侧殿出来,云瓷脸上挂上了笑意,又重新坐在了花园的长凳上,夏露早早就备上了热花茶,还有新出炉的点心和新鲜的果子。
对面坐着的靖王妃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眉梢抬起,却看见云瓷正漫不经心地吃着点心,喝茶。
那态度悠闲的就好像在参加聚会,和闺中密友正在闲聊。
这时两个侍卫抬着已经断了气的苑氏出来,从靖王妃面前经过,风一吹过,揭开了掩盖着的白布,露出苑氏临死前的那张脸。
偏偏靖王妃就看见了,心里顿时咯噔一沉。
她亲眼看见苑氏脖子上的掐痕。
直到两个侍卫走远了,靖王妃才收回视线,一抬头对上了云瓷的目光:“靖王妃也尝尝本宫小厨房做的点心吧,精致可口,入口细腻。”
靖王妃又将视线放在了点心上:“臣妇……”
拒绝的话到底是没有胆子说出口,只就近拿起一块玫瑰酥递到嘴里,此时的她根本就尝不出任何味道了,只胡乱的嚼着,还险些就噎着了,硬是挤出笑容:“娘娘宫里的自然是最好的。”
看着靖王妃心不在焉的模样,云瓷笑了笑,慢悠悠的端起了茶递到嘴边浅尝两口。
等放下茶后,才叹了口气:“这西侧殿冷不丁空出来,本宫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靖王妃闻言手一抖,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娘娘,臣妇……臣妇求娘娘大发慈悲,饶了臣妇这一次,臣妇愿意听娘娘任何差遣。”
“靖王妃,本宫没有心思听你在这左右逢源。”云瓷眯了眯眼,面上已经逐渐没了耐心。
靖王妃紧绷着脸不说话,显然还是在犹豫。
“本宫乏了,王妃若是喜欢凤栖宫的景,就在这好好欣赏吧。”云瓷打了个哈欠,交代几句转身就走。
只留下靖王妃一人跪在那。
云瓷回到了寝宫,脱了鞋袜上软榻,捡起看一半的医书翻阅,夏露则坐在矮凳子上给云瓷揉揉小腿。
“娘娘,靖王妃会妥协么?”
云瓷笑:“那就看是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战胜了爱情,还是爱情战胜了嫉妒心,愿不愿意牺牲罢了。”
她笃定靖王妃没有那么大度,现在靖王妃肯定满脑子都是芸姨娘,一个嫉妒了几十年的女人即将要顶替自己的位置,她生养的儿子地位也会被威胁。
肯定是让靖王妃生不如死。
“靖王妃走到今日这个地步,耗费了不少心血,就这么拱手让人,肯定心有不甘。”
而且靖王妃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否则也不会处处算计芸姨娘了,从价靖王府回京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将靖王妃的底儿给摸透了。
芸姨娘,只不过是她压垮靖王妃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但只要靖王妃冷静下来思考,就一定会明白,芸姨娘出生不高,就算靖王极其喜欢,也不会将其捧到靖王妃的位置上。
因为在靖王的骨子里,权势比芸姨娘重要,芸姨娘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倒是空缺出来的靖王妃位置还可以拉拢更多的人脉。
这些,正在气头上的靖王妃是绝对想不到的。
这时圆心走了进来,面露几分担忧,云瓷斜睨了眼,放下手中的书籍:“是不是议政殿那边出事儿了?”
圆心点了点头:“皇上他……今日呕血了。”
“啪嗒!”
云瓷手中的书掉落在地,夏露赶紧弯腰捡起,忐忑地站在一旁:“娘娘……”
云瓷回过神摇摇头,从夏露手里重新接过书:“本宫没事。”
说起来她的确好几天没有见着傅玺了,她知道他在躲避自己,有些时候,云瓷也不想去拆穿傅玺。
只能将这份担心默默地放在心里。
“还有件事,苑二夫人今儿早上没了。”圆心道。
云瓷皱眉。
“奴婢听说苑二夫人被接回府上之后,就一直关在院子里闭门不出,走的时候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圆心叹了口气,苑二夫人就是被活活给饿死的,苑家对外宣称是染了风寒,不治而亡。
现在想想苑二夫人也是个可怜人,明明出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