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求求您给周才人做主啊。”周三夫人跪在地上冲着云瓷砰砰磕头,不一会儿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是青紫一团。
看着周三夫人,云瓷不禁有几分同情,她弯腰将周三夫人扶了起来,语气温和:“这件事也不过是猜测罢了,靖王妃毕竟才回京不久,和周才人无冤无仇的,又何必要周才人性命呢?”
“不!”周三夫人却是一脸坚定:“臣妇两个月之前就见过靖王妃了,一定是靖王妃担心有人查到了太后遗留的兵权,所以借机除掉周才人。”
“两个月之前?”
云瓷疑惑,靖王府一家子可是一个多月前下诏回来的,那时的周太后还活着呢。
靖王府竟敢无诏回京!
好大的胆子。
“皇后娘娘,外界都说太后将兵权留给了周家,可臣妇敢保证,臣妇的夫婿绝对没有拿到兵权。”周三夫人哭得伤心欲绝。
看周三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但也只能说明是周三夫人不知情,而不是周三老爷没拿兵权。
“唉,本宫倒是想帮帮你,可是没有证据啊,逝者已矣,夫人节哀。”云瓷劝。
周三夫人摇摇头,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儿似的,没了精神:“臣妇成婚五年才艰难生了周才人,事事亲力亲为,绝不敢假手于人,养了整整十五年被迫送入宫,多年不见,臣妇不求她能够荣华富贵,只要能有家书来往,知她平安无事就行。
如今这点念想也断了,臣妇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臣妇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周才人浑身冰冷,失血过多的身子……”
好好的女儿被逼死了,周三夫人心里岂能不恨?
云瓷抿了抿唇,出于一个对母亲的同情,她安抚了几句,又问:“若是此事牵扯上周三老爷,夫人该怎么办?”
周三夫人愣了愣,眸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云瓷:“娘娘的意思是,周三房真的有兵权?”
云瓷并未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三夫人。
“臣妇……臣妇不相信。”周三夫人摇头,她不敢相信无欲无求的丈夫会牵扯上朝廷兵权之争。
“周家那么多的子嗣,三房既是旁支又是庶出,太后根本信不过,怎么会将兵权交给三房呢?”
“那夫人就没有怀疑过,靖王妃对你的态度么?”云瓷反问。
堂堂一个宗亲王妃,多的是人想要巴结,何况靖王妃也不是个亲和之人,可对周三夫人这个庶出夫人却是和颜悦色,多有照拂,难道不奇怪吗?
闻言,周三夫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紧紧咬着唇,压抑住浑身的颤抖。
她虽不经常抛头露面,毕竟管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有些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她怀疑。
“娘娘!”周三夫人身子跪得笔直,深吸口气道:“臣妇虽然身份卑微,可有些道理还是懂的,求娘娘指点迷津。”
云瓷看着周三夫人眸中的坚毅,不躲不闪,倒令她生出几分敬佩来。
“朝廷局势瞬息万变,夫人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靖王上位,周家三房可是有从龙扶持之功,将来封侯拜相也是迟早的事。”
周三夫人却摇摇头:“那些富贵,臣妇从未肖想过,伴君如伴虎,靖王府即便有一天能上位,三房也未必能有好下场,更何况皇上还在位,皇后娘娘腹中还有小皇子,自古以来邪不胜正。”
她根本不惦记那些荣华富贵。
更何况,她已经没了女儿,要那些富贵做什么呢?
身边跟着一堆人伺候,锦衣玉食,还要笑脸相迎迎合那些贵夫人,日日勾心斗角。
想想这些她就觉得脑袋涨呼呼的不够用。
“娘娘,只求您日后给夫君留一条命,哪怕是贬离京城,去苦寒之地,臣妇也愿意陪着。”周三夫人说。
云瓷叹了口气,站在周三老爷的角度,她一方面庆幸有这样拎得清的妻子,另一方面又觉得周三夫人缺了几分信任。
若是易地而处,傅玺被人逼到某个份上,她肯定会奋力一搏,拼斗到底。
“娘娘,靖王妃来请安。”夏露提醒。
云瓷挑眉。
“靖王妃她怎么还敢来!”周三夫人怒气冲冲,恨不得要找靖王妃质问个清楚,为何要逼死周才人。
“夏露,带着夫人下去洗漱。”云瓷吩咐。
夏露上前扶着周三夫人:“夫人您消消气,有些事儿急不得,奴婢陪着您去后殿歇一歇吧。”
无奈,周三夫人只能退下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召见了靖王妃。
靖王妃进了殿便左顾右盼,皱了皱眉头上前请安:“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靖王妃今日怎么有空来了?”云瓷语气慵懒,斜靠在软榻上,时不时地打了个哈欠。
“回娘娘话,臣妇是刚从坤和宫那边过来,想着和娘娘投缘,便来瞧瞧。”靖王妃只字不提周三夫人,有一搭无一搭地扯起了其他话题,见云瓷不往上聊,实在没了耐心,才问:“娘娘,臣妇听说周才人自戕,您却将周才人送回了周家,这是不是不妥?”
当靖王妃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不妙。
周才人明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