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不是婆母和我母亲挑拨,我是绝对不会对唐氏有任何偏见的。”
方氏举起三根手指头冲天发誓。
云瓷脸上挂着笑,她也相信方氏把知道的都说了,剩下不知道的全都在方老夫人那。
“方老夫人还未回答本宫的问题呢,十几年前你究竟是如何知道二房会继承纳兰家,早早未雨绸缪?”云瓷抬起下颌,眸光犀利地看向了对方。
明明已经古稀之年,两鬓斑白,弯着腰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就可怜。
可谁又能想到方老夫人私底下手段有多么残忍。
“臣妇……”方老夫人咽了咽嗓子,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论她反驳什么,方氏一定会第一时间拆穿,到时候方老夫人还要落下一个欺骗的罪名。
所以方老夫人犹豫了。
“怎么?”云瓷不悦,缓缓起身:“老夫人是觉得本宫不够资格审问,所以才迟迟不肯说?”
“不,不是的。”方老夫人赶紧摆手,她思索再三就知道自己保不住,但为了方家,她只能独自承担了后果:“回娘娘,十几年前臣妇的确是知道了纳兰大人的真实身份,也是纳兰老夫人亲自上门求娶保证过方氏一定会成为纳兰家未来主母。”
“臣妇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生出要害唐氏的心思,臣妇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赐死!”
方老夫人干脆直接就承认了罪行。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婆母和母亲的主意,您一定要严惩不贷。”方氏还在一旁拱火。
云瓷冷着脸。
而方老夫人已经闭上眼,不想再多看一眼女儿方氏了,方家和纳兰家现在就是唇亡齿寒,方家倒霉,方氏也别想逃。
可惜,方氏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
徽贤公主一步步后退,她惊恐地转头离开,犹豫再三还是想试一试将这个消息告知蒋太嫔。
但她出不去。
几次在宫门口就被拦截,徽贤公主灵机一动捂着心口说疼,宫女见状也没戳破,面色焦急地扶着徽贤公主要往回走。
“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药就在蕴灵宫,我去去就来。”
“这……”宫女面露为难。
徽贤公主板着脸:“我还能逃跑不成,取个药就回来。”
宫女被一吓唬赶紧让行,徽贤公主拔腿就跑,一路回头张望生怕被追上,在蕴灵宫门口时被狠狠绊了一跤。
“啊!”徽贤公主惊呼,望着手掌被擦破出血痕,也顾不上疼,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去找蒋太嫔。
蒋太嫔听见了徽贤公主的叫喊声,还以为是幻听了,一抬头竟看见了女儿,她赶紧迎上前。
“徽贤,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徽贤公主喘着粗气,一脸狼狈,蒋太嫔心疼极了,还以为是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母亲,我没事。”徽贤公主摇摇头,赶紧将凤栖宫听见的事说了出来。
蒋太嫔脸色猛然一变。
“母妃,皇嫂是有意针对蒋家的,现在方家已经起了内讧,还把蒋家给供出来了,皇嫂肯定很生气。”徽贤公主慌了,这才知道她被扣留在凤栖宫,根本不是因为性格乖巧,而是有意被针对。
她肩膀轻轻颤抖,带着哭腔:“母妃,皇嫂会不会将女儿给草草嫁出去?”
要是把她送到荒蛮之地,还不如就死了。
蒋太嫔赶紧拍了拍徽贤公主的肩,让她别乱想了,实际上她心里更慌张,今日方家进宫,就是戳破了她最后一层侥幸。
此时的脑海里就剩下一个念头,蒋家要倒霉了。
“徽贤,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别掺和进来,记住了,在凤栖宫就好好地听教养嬷嬷的话,别忤逆任何人。”蒋太嫔努力平静情绪安抚了徽贤公主,让她别乱想。
徽贤公主果然情绪稳定多了,在蒋太嫔的催促下赶紧离开。
人一走,蒋太嫔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手心沁出冷汗,脑海里乱成一团浆糊。
“快,快去给母亲送信,让母亲尽快入宫。”蒋太嫔焦急吩咐。
“是!”
莫约一个时辰后,蒋夫人就匆匆入宫了,看着女儿惨白着的脸色,心里咯噔一沉:“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母亲当初是收了纳兰老夫人的铺子和一万两银票才让女儿在先帝面前举荐纳兰大人的?”蒋太嫔质问。
蒋夫人一听有些心虚,她当初也是骗了蒋太嫔,只说想拉拢纳兰信,此人是个人才等等诸多理由,并未说过是因为收了好处的缘故。
“这都多少年了,早就记不清了。”蒋夫人含含糊糊地回应。
蒋太嫔却冷着脸说:“此刻纳兰二夫人就在凤栖宫将这事儿推给了蒋家,皇后已经知晓了,蒋家是抵赖不掉的,母亲,你糊涂啊!”
就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差点害了唐氏,若是当年唐氏和腹中孩子都死了也就罢了。
可偏偏十几年后那个孩子做了皇后,现在开始报仇了,蒋家如何能交代?
“这……这可怎么办啊?”蒋夫人慌了,一把拉住了蒋太嫔的手:“当时纳兰老货也没说是要害人,只说要给儿子谋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