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苑氏的劝说下,陆砚深决定再试探一次叶嘉仪,现在他可是顶着巨大压力,将她收留在府上的。
中午,他亲自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动作温柔,极有耐心,见叶嘉仪皱着眉头喊苦,赶紧劝:“良药苦口,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叶嘉仪乖巧点头,继续喝完剩下的药。
“真乖。”陆砚深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她的唇角,又取来蜜饯递给她:“这是兴荣斋的蜜饯,你尝尝。”
也是她最喜欢那一家铺子的点心。
叶嘉仪喜笑颜开地拉住了陆砚深的胳膊:“夫君,你对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陆砚深满脸宠溺,抬起手揉了揉叶嘉仪的秀发,可在叶嘉仪看不见的地方,他脸上的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叶嘉仪忽然抬起手,两只手揽住了陆砚深的脖子,仰着头将红唇凑了过去,吐气如兰地喊了声夫君。
陆砚深差点没忍住将人一把给推开,硬是咬着牙强撑着笑敷衍。
啪叽一声,叶嘉仪的红唇覆在了他的薄唇上,一双杏眸雾气蒙蒙地看向对方。
“嘉仪。”陆砚深推开了些距离,压低声音说:“你先好好休养身子……”
红了眼睛的模样像是有些迫不及待,让叶嘉仪十分受用,她咧着嘴笑了:“好,我定会好好休养,到时候属于咱们的洞房花烛也该补上了。”
陆砚深笑着点头,随后叹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叶嘉仪赶紧追问:“夫君,怎么了?”
“你有所不知,现在皇上对陆家打压的厉害,陆家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仅是陆家日子不好过,就连叶家也是一样的,叶国公因为两个女儿的缘故没少被人嘲笑,已经好些日子谢绝见客了,而且在早朝上还有好几次都被皇上训斥了。
叶家明显也是失了宠。
叶嘉仪其实心里也很着急,叶家那边也等着回信儿呢,只要庆祥公主帮着陆家回到西北,陆家掌了权,叶家多少也会跟着沾光。
可这都过去五天了,公主府连个奴才都没有派来。
“嘉仪,你如今身子见好些了,能不能辛苦去一趟公主府探望?”陆砚深问。
叶嘉仪立即露出难色,她始终记得庆祥公主看她的眼神是冰冷还有质疑,压根就没关心。
“嘉仪,这是陆家最后的机会了。”
在陆砚深的劝说下,叶嘉仪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件事。
陆砚深松了口气。
皇上曾给陆琮两日时间找十位三品以上官员做担保,至今无所获,也过了期限,早朝上西北战报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帮着陆家说话的。
陆家的人甚至离不开京城,更别说去洗脱嫌疑了。
“备马!”陆砚深扬声喊。
一炷香后,陆砚深亲自扶着叶嘉仪上了马车,又垫上了软垫子,赶往了公主府。
说明来意之后,公主府的管家并没有让人进门而是进去通传。
“呦,这不是陆家大郎么。”江凛手握着折扇慢悠悠地从公主府内走出来,啧啧两声看着二人,目光落在了陆砚深身上:“兄弟俩还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砚辞活过来了呢。”
话落,陆砚深脸色巨变。
陆家几次在江凛手上吃亏,陆砚深恨不得将对方的嘴巴给缝起来。
江凛仍旧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将手中的折扇收起:“两年前你走得太匆忙,以至于咱们的约定还未完成,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
陆砚深蹙眉,狐疑地看向江凛。
“小爷我败在你手底下实在不服气,这两年我可是勤学苦练没少费心思,幸好你回来了,否则小爷还成了一辈子遗憾了。”江凛蹲下马步,举起手朝着陆砚深做了个手势。
陆砚深看了眼身后来的管家,于是敷衍着对江凛说:“今日我们是来探望小公子的,至于比斗,随你挑个日子。”
“真的?”江凛惊讶。
为了尽快摆脱缠人的江凛,陆砚深不耐烦地点头,江凛立马让开了路,嚯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轻轻扇着风,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嘴里还哼哼曲儿。
终于将人给打发走了,陆砚深悄悄松了口气,又将视线落在了管家身上。
管家客气道:“公主今日犯了头疾,不见任何人,二位请回吧。”
“难道你没有说是叶姑娘亲自上门吗?”陆砚深急了。
管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陆砚深,他家主子想见谁就见,不想见还管对方什么身份?
“抱歉,不见任何人。”
被人拒之门外,陆砚深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叶嘉仪也急了,赶紧从手腕上褪下一只上等的玉镯递了过去:“管家,我们是来探望小公子的,我是那日在护国寺救了小公子的叶姑娘。”
“救人?”管家没好气地笑了笑:“我家小公子一直养在府上,安然无恙从未去过什么护国寺,姑娘是不是找错门儿了?”
身后两个护院嘀咕道:“当这是什么地方,胡乱的攀亲,公主府也敢撒野,真是笑死人了。”
管家回首一个眼神看过去,身后顿时没了声。
叶嘉仪的脸色却是惨白着,她紧紧